房裏,那女人又繼續道:“不然我們去看看其他營有沒有可以替代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一旦事情敗露,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吃。
她的提議明顯讓屋內的眾人,極為讚同。畢竟軍令不可違,若是將軍怪罪下來,他們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既然提出這個建議的是何娘,那麼出去找人的也是她了。
——
明明何娘出去找人了,回來的卻是一個少女,姿色中等偏上,在他們這兒算是一個難得的美人胚子了。
屋內的眾人因為心急,也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的,隻道是何娘可能心裏不舒服,自己先行離開了。
就直接把水茗兮推了出去。
水茗兮就跟著士兵,到了那個主屏帳篷。
帳篷內,那位將軍半磕著眼躺在榻上。
水茗兮走到旁邊早已備好的古箏旁,試了幾個音,才唱了起來,聲音清而不妖,嬌而不媚。
一句終,停了好久,她都沒有聽到他回答的聲音,有些疑惑,抬頭就對上他半夢半醒的眼。
水茗兮心下一動,起身,邁著蓮花步走到了茶桌前,倒了一杯茶,當水嘩嘩的流進茶杯,從水茗兮的手指間滑落了一顆極不顯眼的小物事,那個東西掉到了水中,立刻融化,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是一粒無色無味的藥,是她走之前,那位大將軍王命令手下送與自己的,聽說是迷藥。且藥性很強。
水茗兮本以為,拿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的視線,再加上自己如此隱蔽,是絕不可能被發現的。
但是,總是事與願違,水茗兮的這一切動作都被不遠處的反射鏡給反射到了他的眼中,他卻隻是嘴角抿笑,笑而不語。
“將軍,可要嚐嚐奴家倒的茶?”
他隨手接過那杯茶,一飲而盡。
“你倒的茶真香,不知你的味道是否更香。”
說著,還十分輕浮的捏住水茗兮的下巴,讓水茗兮與自己對視。
水茗兮雖然明知自己隻是在演戲,但她依舊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被他如此一調戲,當下臉蛋開始泛紅起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更加的她,更動人嫵媚。
“將軍……”
你倒是昏啊!
水茗兮在心底哭嚎,這迷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揮藥性?
仿佛是上天聽到了她心底的哀嚎般,砰的一聲,那人已倒在了榻上。
水茗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十分惡寒的用袖子死命的擦拭自己的臉和下巴,這人可真是一個登徒子,但是她亦知,自己來此的目的。
也不在拖延時間,開始翻找那份資料。
探子回報,他的床底下有個小暗格,應該就是放資料的地方。
果然裏麵放著一個小竹簡。
她從懷裏拿了一張紙,將竹簡的內容原原本本的抄上去,連字位置都沒有換。
她將竹簡又輕輕地放了回去。
然後把這人的屋子弄的亂七八糟,讓人以為她沒有找到。
在燭光的搖曳下,現出這名將軍棱角分明的臉,他的臉,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讓她覺得像是南宮,又不像是南宮。
因為他有著和南宮一模一樣的臉,卻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
南宮讓她感到懷戀和溫柔,而這個人給水茗兮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就是這種琢磨不透,他讓她覺得不管他怎麼做,都像不是從內心發出來的。
而且他還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看著他的臉久了,就會讓她覺得心痛,莫名的心痛。
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脖頸處,摸索兩下,並未發現有任何的人皮麵具或化了妝的痕跡,讓她有些失望。
她暗暗的歎息了一聲,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在這世上長得一樣的人,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