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日常實際上是一種冷漠到有些可怕的東西。
昨天的太陽理所當然地升起了,今天的太陽也會理所當然地升起。
昨天的早晨理所當然地降臨了,今天的早晨也會理所當然地降臨。
風車一樣轉,飛船一樣飛,大街上一樣熙熙攘攘。
什麼都沒有改變。
那些瘋狂的屠殺,那些流淌的鮮血,那些消散的生命,都沒能改變這樣堅如磐石的日常。仿佛那一萬條生命僅僅在另一個世界裏存在過,僅僅在另一個次元裏被殺死。一萬次失敗,一萬次逃亡,一萬次追殺,一萬次流血,乃至一萬次的死亡,全部都被狠狠地擠壓在了狹小的空間和時間裏,沒能外泄出一絲痕跡。這個世界還真是擅長壓縮生命,有時讓人感覺生命的存在簡直沒有任何意義
“不,絕對是有意義的”,垣根帝督一邊在大街上狂奔對自己這樣說。
世界有時對生命太過冷漠,所以生命之間便不能缺少關懷。
他覺得,拯救原著中未能拯救的幾十個妹妹,或許就是他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理由。
其實,說垣根帝督在“狂奔”並不是太合適。
“飄移”才是對這種足不點地的在街道上穿梭的移動方法準確的描述。
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垣根帝督昨晚對自己大腦中的記憶進行了徹底的檢索。沒有大致掌握了有關未元物質的信息的話,一切都是天方夜譚。
“未元物質”這種超能力,並不像你想著“製造一對翅膀吧”然後就有一對翅膀從你身後冒出來這麼簡單。實際上你需要一個粒子一個粒子地進行設定,再組建出宏觀的物質。
隻不過,一一地去計算每個粒子的位置顯然並不實際。
從而,一些節省力氣的方法就顯得尤為重要。如果把所有的重複計算都用一個公式代替,就能大大簡化計算。這種方法有點像編程時使用的循環語句,或者是數學中用一個函數代替無窮多個x到y的映射。
總之,隻要套公式就能算出結果的話,未元物質在實戰中的威力便不容小看了。
所以在使用能力初次製造某種物質或者開發某種能力的新應用時,就需要建立新的公式,設定新的算法。否則,如果在戰鬥中還忙著組建公式的話,過長的耗時會使自己極為被動。
簡而言之,公式是整個實戰體係中唯一需要人腦來設計的。
事實上,製造物質在實際運用中需要考慮很多問題。比如物質的穩定性,物質在不同環境下物理化學性質差異等等。為了使物質在實戰中能夠確實發揮作用,使用的公式一定是經過大量的計算,實驗,調整而得來的。
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工”,其實對超能力者也是適用的。
“未元物質”的優勢,就是它誇張的自由度。普通的世界是由原子,分子,還有質子,電子,介子,誇克之類構成的。但在未元物質的世界中則並非如此。通常的物理規則也可以發生改變,連太陽光穿過未元物質都可以變成殺人光線。當然垣根帝督也可以將粒子設定為世界上已存在的物質。
某種意義上說,“未元物質”這個名字也並不是十分準確。
隻不過,未元物質也並不是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的,尤其是當其自由度越高,所需要調整和計算也越複雜之時。使用“未元物質”時設置的公式必須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並不能想製造什麼就能製造什麼。為了製造出物質,就必須對其進行充分的了解,從物質結構到運作理論都必須銘記在心。
最簡單的,想造出原子彈的話,必須精通核物理吧。
所以要設定出某種特定功用的物質,大量的知識絕對是必須的。
說到超能力,能夠對其產生影響的因素有兩個,一是幹涉能力,另一則是計算能力。所謂的幹涉能力就是指能力者通過創造隻屬於個人的現實,而能夠對現實世界產生的影響的程度,通俗來說就是能力上限。比如說白井黑子最多能移動質量為130.7千克的物體,這就是她對現實幹涉的上限。任何一個能力者都有這樣的上限。而計算能力就是使用超能力的基石,能力者隻有通過計算才能完成一切幹涉(原石除外),所以計算力對於能力者來說是基礎中的基礎。
垣根帝督也是昨晚才發現,穿越之後自己的計算力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