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是貪圖安逸,姐是忍辱負重,姐是有原則的人。周生生堅信,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周生生心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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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她是打算搬到台麵上說了?”書桌前的美男子仍飛快地批閱著公文,頭也未抬,任由腳底下的貓兒時不時咬他的衣角泄憤。
自打侍衛進來,周生生的注意便被他腰間的佩劍吸引,那劍鞘上鑲著一顆明晃晃的藍寶石,像極了她此時的貓眼睛,漂亮極了。
“是。宏影說,白冰打算以兩國結盟為條件,並獻上巨額黃金和安國周邊的三座大城,迎娶殿下您為月國皇後。這會兒,大概已經見著皇上並提及此事。想必……皇後娘娘會極力讚同此事。殿下您看……”
“不必理會。”
“啊?是,殿下……”
屋內忽然起了叮叮鐺鐺的聲響,李墨把最後一份公文合上,神色無甚異常,緩緩拿起手邊的龜甲,往裏頭裝了幾個銅錢,哐哐當當地搖動。那動作慢悠悠懶洋洋,似隻是無聊打發時間。而周生生的兩隻尖耳朵隨著那聲響時不時抖抖,腦袋在晃動的龜甲和藍寶石之間忙碌地扭來扭去,偶爾“釀嗚”地哼一聲。
約莫過去半刻鍾,李墨才放下龜甲,在紙上寫了一行蠅頭小楷,遞給身邊正在磨墨的張離,吩咐道:“往西南方向,找到這個生辰八字的女子,帶來給本王。”
“哦。”張離自小跟著李墨,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性,他不可能坐等別人安排去處,殿下要尋的這位女子,定是化解此事的關鍵,“這女子是誰?”
“不知道。”與方才帶刀侍衛在的時候不同,李墨此刻全沒了身為英明領袖的半點形象,歪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看外頭的秋葉飄落,鬱悶地半眯著眼。那神色,仿佛酣眠之人被人用鑼鼓在耳邊敲醒過來,欲求不滿且無處紓解,“卦象隻顯示八字,本王怎知她是誰?”
張離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再看那八字上顯示的人,是個十二歲的女子。那不就是個黃毛小丫頭嗎?找來能頂啥用?不過這話他沒說,隻又問:“那小的找到她,該怎麼跟她說?”
“嘖!”李墨靜靜地、緩緩地把陰沉的桃花眼瞥向他,極度不耐煩,“隨你!”
沈容已經連續三天沒開課授琴,白天裏大部分的時候都不在家。這日晚上回家,忠伯終於忍不住,“公子,您別再折騰自己了,那周姑娘終是尋不著,您也看愛惜自個的身子,您這樣,老夫人擔心啊!”
“我知曉,我知曉。”沈容擺了擺手,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說話間有幾聲微微的咳嗽,“生生的小花園亂得很。她現在不在,我總要替她打理打理。若非如此,她回來會弄得更亂。忠伯,讓你擔心了。娘那邊,我一會就過去看看。”
“哎!好好,這樣老奴就放心了。”忠伯抹了抹眼角的霧水,總算笑起來。沈容一直是個識大體又守禮節的孩子,忠伯看著他長大,鮮少見他這般讓人擔心過。現下好了,公子總算恢複過來了,“噢對了!公子,三殿下邀公子後日去邀月湖賞景,這是請柬。”
“三殿下?我與他並不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