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罵道:“誰這麼缺德,開這種玩笑?”可一想,又不像是開玩笑,自己喝了一杯果汁便不醒人事,醒來就被人扔到這時在,莫非他們是要對付陳萍?可陳萍與別人無冤無仇,誰要對付她?就算對付陳萍,也不會替自己換衣服吧?
扯下一塊布來,捂著傷口,一手提著裙擺,沿著大路奔去,嘴裏默念:“陳萍,陳萍,你可千萬要好好的。要不我怎麼對得起你?”
轟隆隆一陣車輪聲,一輛馬車行至她身前停下,車裏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張俊俏的臉,粉白的皮膚,殷紅的嘴唇,修長的眉毛,翩翩書生氣,說他貌比潘安一點不為過。那人道:“姑娘,你要進城嗎?我載你一程吧。”
紹華急著要去找陳萍,道:“謝謝你。”跳上車去。
上到車上,她才發現,那人竟穿著一身長衫,再看車夫,短衣勁裝,這是怎麼回事?
紹華百思不解,那人見紹華蹙著眉頭,額頭上還有一些凝固的血跡,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道:“姑娘,你撞傷了,先擦些傷藥吧。”
這藥瓶烏黑透亮,看樣子十分珍貴,可現在還有人用這種藥瓶嗎?中藥、瓷瓶、書生、馬車、古裝?紹華大驚,莫非自己穿越了?可穿越了也應該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啊?誰把自己衣服給換了?
紹華結結巴巴問道:“那個……請問……你這是要去哪?”
男子奇怪的看著她,道:“去京城啊。”
紹華心想,還好,到底離北京不遠,舒了口氣。想問他這是什麼朝代,又怕他取笑,反正等進了城就知道了,也難得再問。
男子看她額頭仍有絲絲鮮血滲出,道:“你快把藥敷上吧。”
紹華想,現在又沒消毒,敷上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見他腰間別個個酒葫蘆,道:“這裏麵裝的是酒嗎?”
男子點點頭,她道:“借我用一下。”
男子取下壺遞過來,她打開壺塞,一股清香撲鼻,用布巾蘸上些酒,往額頭上一按,嘶的一聲,她倒抽一口涼氣。剛剛要幹涸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男子心頭一緊,這以酒消毒原是最好,可一般人怎能忍受這撕心之痛?眼前這人竟一聲不吭,跟沒事人一樣,必不平凡。他哪會想到,紹華再疼,也不好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嚷嚷,隻有死命憋著,且她憂心陳萍的處境,於自己的疼痛便不那麼在意了。
見男子一直盯著自己,紹華臉一轉,避開他的疑慮的目光,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雙手一拱,道:“晚生金文,字好學。敢問姑娘芳名。”
“我……我叫何……紹華。”
她說話吞吞吐吐的,金文自覺向後挪了挪,道:“姑娘為何獨自一人落在這荒郊野外?”
紹華想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金文看她身上滿是泥土,衣衫上還有兩道劃痕,額頭有傷,說話吞吞吐吐的,料想她是半路遇到劫匪,便安慰她道:“何姑娘無虛擔心,此處隔京城僅二十餘裏,隻需半個時辰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