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紹華借故忙於政事,讓許夫子把太後請來督促溫浩功課。太後深居宮圍,常聽人誇讚這二人如何如何少年有為,才氣過人。當然這些人或是看在左右丞相的麵上,或者根本就是左右丞相的人。所以也不反對紹華請二人來為溫浩講講民間的事。
紹華原本讓二人準備的是紡織之事,又暗中讓許夫提及蠶桑稅賦的問題。太後對二人是久聞其名,正好借機讓二人講講稅賦之事。這二人哪裏知道什麼稅賦?說得吞吞吐吐,吱吱唔唔。
就在幾個月前,王平還曾為孫子在戶部謀職的事而找過太後,隻是被她以不得幹政為由拒絕了。太後怒道:“你們這就是所謂的少年才俊嗎?這些奴才實在太可惡了。竟然這樣無中生有,明明是草包,卻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來人,將這二人轟出宮去,此生此世,不許踏進宮門一步。”
二人嚇得麵如士色,金文早與紹華套好招,趕快求情道:“太後,草民與兩位公子相處半月,知道他們實是有識之人,隻因初見太後鳳顏,難免有些緊張,這才語無倫次。王兄所說的,冬季稅官收取蠶桑稅其實並非是指蠶桑產於冬季,而是王兄深知百姓疾苦,故意將原本於春夏之季收取的稅金延至冬季,令百姓有更多的餘銀來從事春耕。播種多了,收獲自然就多,這樣國家的財政也就多了。”
王繼威馬上接道:“草民正是這個意思,隻因被太後的鳳儀所震懾,詞不達意,還望太後恕罪。”
太後轉怒為喜,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命你二人以蠶桑為題,各賦詩一首。太陽落山之前,你們倆把詩交到鳳祥宮來。如果交不出來,你們明天就別來了。”
二人哪裏會做什麼詩?太後一走,趁許夫子不在,便向金文求救。
金文故作無奈道:“這作詩什麼的我也不太會。作一首還行,作兩首,怕是瞞不過太後睿智的眼光。”當即提筆寫下一首七絕。
二人爭著要他將詩給自己,差點打起來。金文道:“其實我倒是知道宮中尚有另一人會作詩,如果她肯出手,二位就不用愁了。”
“誰?”二人齊聲問道。
“宋鈺潔,原戶部侍郎宋宏的千金。”
盧湛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明知道金文說的是推脫之詞,就是為了讓自己去求宋鈺潔。這宋宏是父親的政敵,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可能相助?道:“隻怕她不肯。”
“兩位請放心,她是金某表妹,由我去說,她斷無不應之理。”金文信誓旦旦的說道,卻沒有要去的意思。
盧湛看出他是有條件,道:“金兄有什麼難處盡管說,隻要咱們兄弟倆力所能及,一定盡力相助。”
王繼威對兄弟這兩個字並不反感,也馬上表示願意幫忙。
剛剛還爭的頭破血流的兩人,一下子又成了兄弟,變臉比翻書還快,金文也不得不佩服兩人。
“鈺兒是我的表妹,隻因觸怒了皇上,被罰到浣衣局洗衣。兩位是丞相之子,金某想請兩位丞相上折子,向皇上求情,免了她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