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你這樣子硬將我塞進金府,是不是怕女兒嫁不出去?況且金大哥早已心有所屬,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嗎?”宋鈺潔聲淚俱下,宋宏心一軟,道:“爹又不是逼著你要嫁進金家去,也不是非要拆散有情人,隻是子安兄恐怕不會同意自己一個風塵女子做自己兒媳的。”
“伯父請放心,真這樣,也是我命該如此,怨不得人。”金文知道宋宏鬆口,這樁婚事就這樣解除了,他從來沒考慮過要娶無言進門,也不打算跟父親說這事,至於父親同不同意就更不在自己考慮之中了。
金文權宜之計,卻為他之後的感情之路帶來不可想象的阻力,險些將自己的良緣斷送,直到多年之後,他仍然懊惱自己今日感情上的懦弱。
小粟子因禍得福,紹華因為金文的話,將他留在禦前聽候差遣。雖然品級不變,卻能紮跟在皇帝身邊,近水樓台,身份自然提了一大截。小粟子來自民間,十二歲才入宮,他做事勤快,又曾念過幾年私塾,深知民間疾苦,偶爾也能為紹華出個主意。
紹華還是忙得不可開交,每天總有那麼多的事要處理,日日不斷,原本有宋鈺潔、金文在,她還能輕鬆許多,但最後為了避嫌,除非有重大的事,她一般不輕易入宮。金文則經過禦書房之事,更是從未踏足過宮中一步。所有的事都要她親力親為,此刻,她正累得趴在書案上,閉目養神。
小粟子進來報,左伯約求見。左伯約是個輕易不進諫,一進諫便有大事的人。
紹華有氣無力的撐起來,又喝了兩口濃茶提神,坐正身子等他進來。
方伯約請了安,掃了眼紹華,道:“皇上,您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請個太醫看看?”
紹華強打精神,一臉淺笑:“沒事,沒事。方愛卿進宮,所為何事?”心裏卻說:“我這病,莫說請一個,就是請百個,也別想治好,這皇帝的工作,簡直不是人幹的。”
“皇上身負國家社稷之重任,不可大意,還是請個太醫瞧瞧為好。”
左伯約廢話越多,說明這事情越嚴重。紹華還有許多奏折要批,沒空與他多說廢話,催促他快講正事。
左伯約道:“皇上,戶部庫銀告罄。”言簡意駭的一句話,與他平日的作風大有不同。
還有一個月才到秋收時節,沒有庫銀,官員無餉可發,便會人心動蕩,朝庭無銀可用,許多迫不及待的工程就無法進行。這可是要比哪一國入侵都要嚴重的事。
宋宏之前曾作過計劃,庫銀勉強能夠撐到秋收,為何會差了一個月?難道有人虧空公款?
“左大人,戶部的存銀雖然不多,但勉強可以度日,怎麼會突然告急?”
左伯約麵露難色,道:“啟稟皇上,原本戶部存銀二十萬兩,足以再應付個三五十日,等新的稅收收上來,便可解燃眉之急,可是這銀子,昨日被兵部調走了。”
“糊塗。你是戶部尚書,明明知道庫裏沒有銀子,為何要調給兵部?就算非得調銀,你怎麼不事先來請示朕?”
左伯約凝重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兵部也是按章辦事,且往日兵部調銀,都是由宋大人拔劃,臣也是今日方才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