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丁無言留在府裏並不完全隻為了保護丁無言,他知道,最近盧家很得勢,在朝庭上有些咄咄逼人。盧湛不來最好,隻要他一來金府拿人,那紹華便可以借機打擊盧家的勢頭。他為了紹華能坐穩這個江山,已經顧不得這樣會得罪盧家了。
金文讓家丁領丁無言到廂房住下,靜等著盧湛上門來。
盧湛打上門的時候,天已黑盡。他領著四五十名丞相府的侍衛,明火執仗,衝到金府來砸門。
丞相府的侍衛都是從武師中挑選的數一數二的精壯漢子。個個孔武有力,而金府,除了幾個會武功的家丁外,其餘大多是貧民出生,聽到這如雷的砸門聲,早嚇得龜縮一旁,大氣不敢出。
金文領了些壯漢,站到門前,靜等著門被砸開。
砸了一陣,裏麵沒人應聲。盧湛見金家不買丞相府的麵子,惱羞成怒,派人用滾木砸門。十八名漢子,抱著盆口大小的滾木,往門上砸來。
金府的大門怎麼也及不上城門堅實,隻到第二下,門閂便被撞斷,一群人立刻衝了進來。
盧湛原本以為金文一定會嚇得躲在屋裏,待進來發見他笑嘻嘻的站在院中,全無畏懼,更如火上澆油,吵著便要侍衛動手打。
金文回頭高聲對家丁們道:“大家不用怕。如果有人傷了,金某負責湯藥費。如果有人運氣不好,被盧少爺打死了,那也無妨,盧氏滿門會替他賠命,金家也會替他撫恤家眷的。”
他明的對著下人說,卻是說給盧湛聽的。盧湛再渾,也知道他和皇帝的關係非淺,又和宋家是世交。宋宏雖被降了職,但在朝中的影響力可是不小,如果真的鬧出人命來,就算是盧孝純官拜丞相,也很難收拾。
他揚手止住手下人,臉色一變,道:“金兄,你我交情匪淺,何必為了一名女子而傷了和氣?煩請金兄將丁無言交出來。”
金文心裏早將他罵了千百遍,臉上仍堆著笑道:“盧公子說的哪裏話?無言姑娘來府上作客,金某就有義務保證其安全。如果她被某些登徒浪子傷到了哪裏,傳了出去,叫金家顏麵何存?盧兄如果想找無言姑娘,不妨去錦瑟樓等著。等哪天無言姑娘在金家玩膩了,自然會回去的。”
盧湛出身權貴,要他去等一個身份低賊的倡人,無疑是對他極大的羞辱。如果不是顧忌著他與皇帝的關係,他早就大動幹戈了。忍住心中惡氣,道:“金家也是名門大戶,收容一個倡女,不覺得有損門風嗎?”
“哈哈,收容一個倡女就算有失門風,那娶一個倡女呢?盧公子今日磨刀霍霍,不就是為了強搶無言姑娘嗎?”金文絲毫不給盧湛留顏麵,字字見血。
盧湛氣得一把揪住金文的衣領,右手一拳便朝他鼻梁上打去。金文並沒有閃避,鮮紅的液體從他鼻孔中流出,李管家一驚,衝上來,去抓盧湛的手。卻被一名丞相府侍衛瞬間推到地上。
金文擦了擦鼻上的鮮血,扶他起來,道:“有本事你接著打,隻要金府還剩下一個人,絕不會讓你帶走無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