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要你說你需要我。”金文談判的技巧可是高出紹華太多,他又已經喪失了理智,怎麼話都說得出來的。
“好,我需要你。你滿意了?”
“當然滿意。”金文毫不服軟:“我要你說你愛我。”話一出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他怎麼能要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呢?
紹華氣極,脫出口出道:“我愛你,你愛我嗎?”這句話是她和陳萍的專有語言。陳萍喜歡學外國人,有事沒事來一句我愛你,當然是英文版的。紹華則是堅實的中文愛好者,她從來不會在漢語裏夾雜上一個兩個英語,以顯示她的身份有什麼不同。陳萍說I—LOVE—YOU的時候,她從來不回I—love—you,回的都是我愛你,你愛我嗎?這個時候,陳萍就會很激動地搭著她的肩,一副親妮至極的樣子。
她說我愛你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陳萍,順嘴把後半句也丟了出來。如果沒有後半句,金文一定會以為她在說氣話,可有了它,情勢瞬間改變了。金文竟有些迷戀,他稀裏湖塗地道:“愛,當然愛。”與此同時,他厚實的手掌已經覆蓋住了紹華纖巧的手指。
他的眼神淒婉而誘人,紹華完全沉醉其中。她不是鐵打的,她也有柔弱的時候。她希望有一個人能替她遮風擋雨,她就躲在那人背後,撒撒嬌,發發牢搔,做個十足的小女人。
隻是這個夢想都因為她的莫名穿越而變得那樣不切實際。她不能隻圖眼前的快樂,而給他人帶來痛苦。現實就像一個冷血的殺手,把她小小的心劃得支離破碎。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隻要我們有決心,什麼困難都能克服。讓你所有的顧慮見鬼去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全心全意、認認真真地在一起,好嗎?”
“好。”紹華像著了迷一樣,心裏明明想著要離她遠一些,千萬不能害了他,一張嘴,卻成了這種話。金文像獲了聖旨一樣,早管不了什麼男女之別,手一圈,將她攬入懷裏,像凝視珍寶一樣,小心嗬護著。
這種感覺真好。紹華默念著,正好撇見那扇緊閉著的門。那扇門像一把刀,將屋內和屋外切成兩個完全無關的世界。屋外邊,一個有溫暖、有親情,又有刀光有劍影的真實的世界,屋子裏,隻有溫情,絕對的,純粹的世界,她真想那扇門永遠也不要打開。
“紹華,我們成親吧。”
成親?紹華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怎麼突然提到成親之上了呢?那道形同虛設的大門根本關不住這個現實的問題。她清楚地知道,在現實裏,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她推開金文,道:“不行。”又要去開門。
金文再一次拉住,道:“你別走。”紹華給他拽回來,他又道:“你不願意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嗎?”
“不行。你已經說了。”她仍堅持要走,手已經碰到了門閂。金文突然跪下,道:“如果你要走,就請皇上賜草民死罪吧。”
紹華心軟了,在她心裏,金文是個頂天立地的人,他放下自己的尊嚴,求她一件事,那說明她把這事看得比他的尊嚴更重要。她就算不走,也隻能呆一會兒,這一會兒對他卻比他的尊嚴更重要。轉念又覺得他為什麼硬要逼自己呢?她不答應必然有不答應的理由,難道他不怕她心寒嗎?她也跪到了金文麵前,什麼話也不說。渾身就四個字,有難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