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科可能都這樣吧?”白問不以為然地撇了下頭。
羅立卻不這麼認為:“我倒是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血緣關係。”
場景被拉到了地府中,霆螭牽著花可君的手,親自將她送到了奈何橋邊,孟婆眼前。
“這裏就是陰間嗎?”花可君左右張望著,抬眼看向了陰沉晦暗的天際。
孟婆正想說是哪個沒見識的小姑娘會問這種問題,結果就看見鬼王大人一臉專注地用憐愛的眼神看著這個小姑娘,孟婆立刻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刻薄話收了回去,開始端詳自己的指甲。
“嗯。”霆螭指著奈何橋邊煮著的孟婆湯,對花可君說道:“等喝下孟婆湯,前塵往事你都不會再記得了,然後開始你新的一生。”
每個鬼都是要走到這一步,重新成為人的。
但是花可君卻扭頭巴巴地望著他,老實地說道:“可我不想忘了你。”
“……”
“我還能遇到你嗎?”
花可君緊緊攥著霆螭的衣袖不放,她想抓著他的手,卻隻能扯到他的衣物。她臉上寫滿了不甘心,見霆螭始終沉默著,便又主動問道:“這世上的人有千千萬,你為什麼就隻關心我一個呢?”
“我……”
“你與鬼王有淵源,就算鬼王大人並不是刻意要尋你,卻也因為命運的糾葛和你相遇。”孟婆開口,懶懶地剔著自己的指甲,在空氣裏輕彈了幾下。“如果當初不是鬼王大人不得不入世的話……”
他話說得花可君似懂非懂,不過在孟婆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就聽到了霆螭發出一聲輕咳。
孟婆立刻閉上了嘴。
聞言,花可君的眼眸一亮,抬頭對霆螭說道:“那你還會再去找我嗎?就這一次,陪著我,行嗎?”
一個人的生命不過短短幾十載,長者上百年。可對於霆螭來說,不過都是眨眼間的事。
末陽沒有如此請求,讓原本就留有遺憾的霆螭有些意難平;當花可君這麼請求的時候,霆螭是鬆了口氣的。
見鬼王張口就要答應,孟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隻不過霆螭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口答應了下來。
花可君梳妝打扮得極好看的臉上露出單純的微笑,在孟婆遞過一碗孟婆湯之後,仰頭喝下。瀟灑的樣子簡直與剛才判若兩人。
她走上了奈何橋,行至中途,轉過身來對著霆螭揮手說道:“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霆螭遠遠地頷首,見狀,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等人徹底消失不見了,孟婆才好意提醒道:“鬼王大人,越是涉入陽世,就越會套入因果之中,無法自拔。這話可是您自己說的。”
霆螭輕飄飄地回他一句:“你覺得,何為天道?”
“天道嘛,是這世間最縹緲無影的東西。”孟婆將麵前的碗洗淨,又重新倒了一碗放在小木桌上。“可也是眼前最真切的東西……”他說到一半,忽然明白了霆螭話裏的意思。
“鬼王大人?”
“噓。”霆螭朝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千百年來毫無波動的心情似乎變得有些愉悅了。“此事不要告訴判官。”
“判官大人會知道的,不用我說。”
“等他知道的時候,也正好過了普通人的一世。”霆螭伸出手來,在孟婆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隨即轉身離開了。
圍觀的步楓一臉懵,他茫然地問著身邊的季秋:“季隊,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語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
季秋也隻是半知半解,卻也不好在廣微麵前班門弄斧。他略顯局促地摸著自己的鼻尖,對身旁的廣微道:“還勞煩廣微前輩賜教。”
廣微道:“貧道這裏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幾個小輩異口同聲地道:“前輩請講。”
“鬼王既然與天同生,日月為眼,剛才又有那麼一問……他想表達意思,已然很明顯了——他,就是天道。或者可以說,天道是縈繞他而生。”
作為站在陰陽兩界食物鏈頂層的男人,就算是真正成為天道,依循這個東西而運轉的世間萬物的正中央,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事。
一旦接受了這樣的設定,靈調組的幾個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自己撲通撲通跳動的小心髒,一時間都驚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時,季秋發現霆螭的回憶夢境似乎有所波動,畫麵中扭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有人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