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霆螭為什麼會這麼豁達的談悅之,伸手接過那法器時,有點茫然。“你為什麼要把它給我?還有,你到底是誰啊?”
“它適合你,能補你短處。”霆螭將雙手攏在袖袍裏,見談悅之麵帶好奇卻再無剛才那般的警惕,忍不住抿起了唇角。
“陰陽兩界,除我之外再無王者。吾乃,鬼王霆螭。”
就算這些看著的人心裏再不願意,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掌控著生死的鬼王,的確是陰陽兩界中最高的掌權人。
與靈都這些斤斤計較的人們相比,鬼王霆螭的格局要比他們高太多了。
這時,馥九有些剛愎自用地道:“鬼王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落在我們的手裏?”
他的話令五宗八門的宗主門主們剛虛了沒多久,就有了點底氣。腰板還沒挺直多久呢,就聽見程君嫆磨著指甲冷嘲道:“某些人還活在自己的夢裏,不知道鬼王與天同生,日月為眼。沒瞅著外麵的天都黑了,還想著從鬼王的身上獲取利益,隻怕你們會害得天地毀滅,到時候又哭著喊著把鍋往別人的身上推!”
“……”
謝方遠見那些個同門道友麵色不虞,卻又個個心思不正,也沒法替他們說話。倒是他身邊的廣微開口道:“愚人被當槍使而不自知,野心太大,隻會讓自己走向覆滅。”
誰敢反駁廣微的話呢?輩分擺在那裏,他們都不敢吱聲。也就隻有馥九宛如毒蛇盯上獵物一樣,死死地盯著廣微。
那以後,霆螭的回憶都是和談悅之相處的路上,一點一點投入了不該投的感情。
談悅之將拿到手的法器取名為婆羅門,誰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物什,竟會成為日後大殺四方的利器!
回憶夢境逐漸變得有些泛著粉紅,就像是加了濾鏡一樣。羅立掩著口深沉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季秋聳肩,“很明顯啊,鬼王戀愛了。你沒看過那個科學研究嗎?說隻要人一旦陷入戀愛中,他看周圍的一切都帶著粉紅色濾鏡。”
感情這種事,鬼王尚且控製不住,談悅之又怎麼會呢?
兩人結伴遊曆的路上,你不嫌我巫女身份,我自不厭你鬼王異類,兩人很快就互相坦開心房,說了些體己話。無時無刻不在撩人的鬼王霆螭,自然是很快就抱得了美人歸。
遊曆途中,霆螭發現白虎有了自己的後嗣,但是卻粗心大意地把孩子丟了,不得不拜托霆螭這種鬼脈很廣的大佬來找自己的崽。
於是就有了鬼王和式歸、青城子三人的交易。
在看到這交易的一幕之後,五宗八門的人們齊齊看向了扶搖門的門主。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沒想到你們扶搖門的老前輩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苟活至今。
看她那副年輕嬌媚的樣子,顯然不是因為跟鬼王做了交易才一直保持到現在。
其中內情他們沒敢深想,便繼續從畫麵中看了下去。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後,有點腦子的靈修後輩們都覺得這位鬼王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狠戾無情。
他看似對人情世故不大懂,但是對花草萬物,包括普通人在內都格外關照。尤其對那些迷失的亡靈們,耐心引導他們去往陰間,開始踏入輪回。
反觀那些靈修們,為了爭奪法寶法器,一點靈力資源,甚至不過是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惹來了大麻煩。一言不合就動手,術法鋪天蓋地而來,毀壞山林樹木,河流小溪。
甚至在人們遊湖的季節裏,兩個宗門的年輕靈修直接在水上打了起來,殃及了不少無辜的黎民百姓。
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廣微總是忍不住低低地歎息一聲。在看著這兩個年輕的靈修鬧得十分過分時,終於開口道:“我入白靈宗後,潛心修道。迷茫時總會捫心自問,修道的意義何在?那時師父常回我,提煉自己,匡扶正道。”
“可親眼所見大師姐驅除惡靈,拯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卻常常不被人所理解。我又不得不思索,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修靈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人和人之間並無高低,當靈修學得了一身的本事,卻總想著將自身淩駕於別人頭上時,道心就已然落入了塵埃裏。人有生死輪回,靈修並非長生不老,終有壽命盡時。當閻羅殿中判官筆下道出你的一生時,是步入新的輪回,還是被投入到十八層地獄?”
“端看你此時的思想與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