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莫要想著娶我咯。”談悅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下,故作生氣地撅了撅嘴,“你的鬼角隻有我才能看!”
霆螭的眉眼柔和,立刻給了她應允:“是,你說得對。”
得了回應的談悅之歡喜地掙脫了他的懷抱,跑在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來,我帶你去看看白靈山,那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紅白的巫女像翩舞的蝴蝶一樣,蹦跳著向前走去。霆螭拖著黑色的衣擺,緩緩跟在後頭。
可突然間,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狹長的眼眸猛地睜大,瞬間回頭,像是在警戒地看著什麼人一樣。
白靈廣場上,空無一人。
霆螭一度懷疑是自己的錯覺,萬事謹慎小心的他,從袖子裏放出了一隻蜉蝣鬼。
為了準備宗門大典,整個白靈宗上下都在操持準備著相關事宜。也正是在這天裏,宗主談拂曉打算對全宗的弟子宣布談悅之的婚事。
不幸的意外總是出人意料地發生。
就在宗門大典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名弟子突然跑到了談拂曉的麵前,抱拳說道:“宗主,弟子有要事稟報。”
談拂曉正在大殿中祭奠白靈宗曆代先祖先師,聽見弟子的話之後,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有什麼事等過了宗門大典再稟報吧。”
圍觀的眾人都看不清那名弟子的臉,聽到談拂曉如是說,那人終於肯抬起頭了:“宗主,此事事關大師姐的名譽,弟子不得不盡早向您稟報。”
季秋一看那人的臉,忍不住向旁邊看去,並且意味深長地說道:“哇哦,耍小心眼兒藏計謀這種事,不管是經曆了多少個輪回,都是改不掉的臭毛病呢!”
馥九冷淡淡地向他回望一眼,複又扭回了頭。
隻見那名弟子,長著和馥九一模一樣的臉。
談拂曉一聽到和談悅之有關,忙睜開了眼睛,轉身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弟子將頭深埋下去,低聲說道:“弟子方才聽到大師姐和那名來曆不明的男子對話,言語中有提及‘鬼角’和‘鬼爪’之類的言辭……似乎那個男子,並不是人,而是鬼。”
談悅之本身經常做出過於離經叛道的行為,但是卻不受宗主的責罰,時常引得其他弟子有所不滿。在宗主的其他幾個親傳弟子裏,也有那麼一兩個看她不順眼的。
宗門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而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談拂曉思量片刻後,開口竟道:“此事暫且不要對外聲張,等宗門大典過後,本宗再做決定。”
隻見那名弟子眼中閃過一道不甘願的光芒,隻好低頭道:“是,弟子告退。”
他前腳還低眉順眼的,在離開白靈殿後,卻立馬臉色陰沉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走離了遠些,才聽見他氣憤地道:“哼,什麼都護著她!要是這件事在宗門大典上被捅出來,看你還會不會護著她?!”
這名弟子的陰險內心可見一斑,待他離開之後,隱匿在空氣中的蜉蝣鬼吐出一口氣泡,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往霆螭的方向衝去。
時間過得很快,宗門大典先由宗主談拂曉致辭,而後談悅之主持大典開始,並且給即將躍躍欲試的師兄弟們做比賽的勝負師。
就在談悅之宣布比試開始之後,之前跟談拂曉告過狀的弟子便站了出來,對談悅之道:“大師姐,聽聞你有喜訊要在今日跟大家夥兒宣布,可是真的?”
談悅之自從跟霆螭在一起後,人生就像是開了掛。蜉蝣鬼早就把這小子的一言一行回稟給了她和霆螭。
他們二人的言語是不謹慎了些,被這小人偷聽了去,拿捏著她的把柄。可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以為她談悅之不知道嗎?
宋成,一個白靈宗的外門弟子,修行不到家卻還總想著成為內門弟子,處處算計。這樣的人,談悅之當然不會放任他在宗門大典上搗亂。
隻見談悅之唇角帶笑,朝著他揮了揮手,便有一張符紙牢牢地貼在了他的嘴上。
其餘弟子們見狀,忍不住掩著嘴偷笑。
宋成麵目猙獰,瞪大眼睛看著談悅之,伸手去撕嘴上的符紙,卻怎麼也撕不下來。
談悅之笑眯眯地對他說了一句:“我個人的私事就放到私下來說吧,其他的師弟妹們還等著大比開始呢。宋成師弟,可不要在宗門大典上搗亂哦!”
聽著談悅之的話,門下的弟子們都個個摩拳擦掌,要知道這是外門弟子唯一進入內門的機會,誰都不想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