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談拂曉臉上的神情一變,揮手讓他們退至一旁。他往太極廣場上走了幾步,對著場內的弟子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暫且停下。
談悅之見狀收手,不再與那堪堪不撐力的師妹再作計較。
“師父,您有何吩咐?”談悅之拱手一作揖。
談拂曉見眾弟子都安靜了下來,便對他們朗聲道:“自從與五宗八門結盟以後,幾大宗門一直和平相處,平安無事。雖有小摩擦,卻不得大分歧。就在剛才,我聽守山弟子說,其他宗門的人上門來觀摩這宗門大典。雖失禮數,但是我白靈宗本著熱情好客的原則,打開宗門歡迎同道前來交流。大家記得把兵刃收一收,免得傷及無辜同道。”
談拂曉說這話的時候,其他宗門的人正好從山下的台階走上了比試廣場內,將談拂曉的話聽在耳朵裏,這些宗門裏派出來的代表,或多或少地臉色一窘,真有立馬就轉身走人的心思。
當然,也有那厚臉皮的人。
當時扶搖門的門主還是一個男人,隻聽這男子郎朗笑道:“談宗主說得在理,我等身為遠客,不請自來實在是對白靈宗的不尊敬。不過,事關危害蒼生的妖魔,談宗主就請忍耐些吧。”
談拂曉的臉色略帶些陰沉,他也懶得接話,把袖子往身前一攏,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廣場上的白靈宗弟子們見有客人前來,紛紛將中央的場地讓了出來,目光從他們的身上一一略過。
這些人分別來自扶搖門、千音門、真武門和萬獸宗,以及好些個沒名氣的小門小派。他們氣勢洶洶,看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
談悅之往師父的身邊一站,舉手讓他們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悠哉問道:“幾位前輩帶著這麼多的門中弟子,不請自來,應該不會是為了打擾我白靈宗的宗門大典吧?”
“當然不是,我們可不是有意來打擾貴宗門的,隻是為了另外一件大事,才來找談宗主商量的。”扶搖門的門主衝著他們一抱拳,搖著頭說道:“實不相瞞,最近在外界的傳聞,想必談宗主也有所聽聞。好好的修靈界中,殺出個鬼王來多管閑事。他不僅四處作惡,還將我門下的兩個徒兒打成重傷,此等禍害,留著他不除、必成禍害!”
不知何時,霆螭默默地站在了白靈宗的弟子群中,靜靜地站立在那兒,聽著他們胡說八道,扭曲事實。
二弟子落鳶天生眼力見兒好,他看扶搖門門主說這話的時候,手都在暗中摩挲著,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你找鬼王,來我們白靈宗做什麼?”
說的好像鬼王就出現在他們白靈宗一樣。
落鳶的話剛說完,就見談拂曉和大師姐談悅之齊齊甩他個眼神,頓時讓落鳶出了一身的冷汗:該死的,鬼王該不會真的在白靈宗吧?
那扶搖門主剛想接落鳶的話,就被談悅之開口打斷了。“林前輩,您的兩位徒兒是在何時何地被人打成重傷的呢?”
“八月初三,文湖之上。他們二人正遊湖著呢,就被那陰晴不定的鬼王一頓好打。”
“小輩鬥膽再問一句,您那兩位徒弟,可是一個叫觀月、一個叫觀星啊?”
扶搖門主頗為驚異地看著她,挑眉道:“不錯,小道友你可是認識我兩個徒弟?”
隻見談悅之朝著他燦爛一笑,幾乎快把這些找上門來的人給看得花了眼。卻見下一刻,談悅之臉色一變,瞬間冷漠無情,一雙冷冰冰的眼眸看著他,嘲諷道:“我豈止認識?我還親自上前勸過令徒不要在凡人聚集遊湖之地惹是生非,豈料他們壓根不聽我好言相勸,一言不合就兄弟鬩牆,鬥起法來絲毫不顧慮他人的性命、惹得文湖水波翻湧,淹死多少條無辜的性命?!實不相瞞,林前輩你那兩名徒弟,是我打的。”
談悅之此言一出,四處嘩然。
白靈宗弟子本來覺得自己家大師姐先動手打人,有點理虧,但是在聽完大師姐說的話之後,又覺得合情合理。
他們不僅開始護短,還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目光看向了扶搖門的人。
“哇堂堂扶搖門,竟然縱容弟子在外麵鬥法,還殃及無辜……”
“林前輩這麼護著他的徒弟,是不是不把淹死的人當回事啊?”
“那兩個重傷的人呢?讓他們自己出來澄清一下事實不就好了?”
你一言我一語,成功讓林門主氣得咬牙切齒,卻又被談悅之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