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了這一個眼神之後,季秋微微一愣,心中瞬時產生了一個疑惑。
他還來不及多想,就見馥九走到了被鬼王法器鎮住的鳳凰和玄武麵前,環抱著手臂冷笑著對他們兩個說道:“你說你們好端端地跑了就跑了,又跑回來,不是送死是什麼?”
“到底是和鬼王同生同息的靈獸,隻要用鬼王的一樣法器,就能將你們克製得死死的。”
梧桐掀起長長的睫毛,眼神陰戾非常地盯著他,問道:“青龍真的在你手裏?”
“嗬,”馥九輕笑一聲,朝著他揚起了下巴。“誰能想到,你們幾個靈獸,一個鬼王,都毫無心計。我們不過是設了個圈套,你們就乖乖地往裏麵跳了進來。”
“這麼說來,當年青龍他去而不返……”
“不不不。”馥九打斷了他的話,笑眯眯地背著雙手,目光定在了他和玄武的臉上。他攤手說道:“當年你們四靈獸四分五裂的事,可並不是我們所為。我們隻不過是走了前人鋪好的路而已。”
“這麼說,從那個時候起,就有人計劃好了這一切。你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知道這一切 ,有人在背後指使著你們這麼做。”玄武與身旁的鳳凰互相對視一眼。
自大的馥九很快就道出了實情:“你說的不錯,若是沒有高人指點,我們又怎麼敢對兩位下手呢?”
就單單憑著馥九這幾個人,如何建立起這龐大的靈都,又如何將玄武擒押在地底?這恐怕是早就謀劃了好幾百年的陰謀!
就在人們都一臉懵比的時候,匍匐在地上的霆螭動了,他緩緩地爬到了蠻任真的身邊,伸出戴著鎖鏈的手,輕輕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蠻任真晃動了兩下,愣是沒甩開他。
她擰起了眉頭,催促道:“放手。”
“不放。”
隻見蠻任真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抓起了他的頭發,惡狠狠地問道:“你究竟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沒看到我的立場嗎?跟我在一起,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霆螭空洞著那隻眼睛,隻用一隻眼望著她,突然他眼眸一彎,說道:“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每次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會落得慘死的下場。可我卻還是像飛蛾一樣,即使知道前麵是熾火煉獄,也會心甘情願地撲上去。”
尋常人聽了他的話隻會覺得感動,而蠻任真卻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程君嫆看得直著急,忍不住喊道:“快抱他!不然你會後悔的!”見蠻任真冷冷斜過來一個眼神,她又忙補充道:“我看過的百八十部韓劇告訴我的經驗,不抱他你會後悔的!”
“……”
沒有理會周圍的嘈雜聲,蠻任真漸漸蹲了下來,她伸手摸上了霆螭那隻已經空洞漆黑的眼眶,唇角一勾,饒富意味地問他:“你是喜歡曾經的談悅之多一些,還是愛我更多一些?”
霆螭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麼:“你以為我把你當做了替身?還是以為我心裏愛著別人?”
蠻任真隻是冷冷地笑著,什麼都沒有說。
他麵色很快恢複如常,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蠻任真說道:“對於我而言,你就是你,不管經曆了多少世,你我都保持著那份一見如故的深情。末陽,花可君,談悅之,以及你……都是你,都隻是我竭力去追逐的你。”
“你曾向我祈求,不要我放棄追尋你;現在,我也想求你,別放棄我,好嗎?”
在鬼王趕往了白靈宗之後,見到的是那個已經瀕死的女人。她將自己一顆熾熱的心交給了他,請求他在往生的日子裏,伴隨著她的每一世都一起走過。
隻有這樣,她的心髒才能緊貼著他的胸口一起跳動。
蠻任真伸手在他的頭頂上輕輕摸了摸,扯了扯唇角後,再無言語。
她還是從霆螭的雙手中掙脫出來,緩緩走向了正在和青城子、忘塵等人商量著的馥九身後。
馥九聽到了腳步聲後,對她說道:“你來得正好,你和無名現在就準備布陣,我們一定要趕在今夜子時之前,將獻祭大陣布好。”
“獻祭大陣?”蠻任真喃喃著念了一聲,複又問道:“你不是說,要用四靈獸稱霸整個修靈界嗎?怎麼?現在突然要獻祭靈獸,你問過這些同道的意見了嗎?”
馥九突然轉過身來,看著語調高昂的蠻任真,隱約覺察出些不對勁來。他壓低了聲音,問:“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隻是對你這個出爾反爾的人,向大家揭露一下真麵目。”蠻任真微微揚起了下顎,對左右兩旁五宗八門的人道:“眾所周知,天地間有靈氣,才滋養了像我們這樣的靈修。那麼問題是,靈氣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