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篇·萬事萬物都是緣 一百零二(2 / 3)

他的話一出,雷湑就從口袋摸出一塊帕子走過去把桌上的水擦了,一雙眼睛灼灼的落在江餘臉上,太不老實了,恨不得給拴起來關上幾天。

這樣就不會亂跑了。

“你下巴怎麼回事?”江餘掃了眼,被他下巴上的多道細小傷口給愣到了。

“破了。”雷徐抿抿薄唇,啞著嗓子,“你經曆了那麼多,一定很累,這次不要再亂跑了。”

經曆那麼多?江餘皺眉。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張釋反手關上門反鎖,深沉的目光裏往外滲著太多東西,喜悅,憤怒,不安。

江餘麵色霎時變了,000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擁有沈默那樣的大圓滿,這幾個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根本不能靠藥物治療,而且他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膽,還要分出注意力去擔心誰受傷了,誰又發怒了。

那樣活著太累,他沒那個耐心。

“徐奕名,張釋,石子郅,孫子楊,宋衍,雷湑。”江餘挨個指指,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破綻,“邵則。”

相互介紹完了,幾個男人全都紋絲不動,眼睛也一毫不移。

江餘重新坐會椅子上,手指在腿上不停敲點,這個動作暴露了他的焦慮。

“回來就好,園子裏的玫瑰全開了,很美。”當初不該遲疑,徐奕名在這個人離開後的幾年無數次懊悔。

“你的精神力恢複的怎麼樣?”江餘抬抬眉頭。

“不好。”徐奕名笑笑,他發現還是能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真人好,會呼吸,會怒會笑,畫畫的再像,什麼都是冷的,死的。

江餘眼角微抽,生命都沒保障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哥,我在地府等不到你。”石子郅漆黑的眼睛透著溫柔,“我就一直站在忘川河邊,想著你不來我就不走,後來出現了一個聲音,說你已經投胎了。”

江餘看著他一手帶大的小孩,發覺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令他抗拒,又無從下手。

“你別怪我帶你一起下地獄,我怕你一個人會寂寞。”石子郅捧著江餘的臉,小心翼翼的親了親,“我給你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次來的匆忙,身上沒帶,你跟我回宮裏好不好?”

一直站在江餘身後不知道想寫什麼的邵則周身氣息劇變,他拿出紙巾擦江餘的臉,擦的仔細,用力,給擦出血絲才鬆了口氣。

他做了徐奕名幾人都想做的事。

宋衍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皺,指尖在扣子上輕摩·挲,“該叫你江餘了,那麼我們來算算舊帳。”

江餘下意識覺得後背疼,他往邵則那裏靠,又不動聲色挪開,不該忘了誰才是最讓他沒辦法的。

“任務完成,我就會走,由係統決定時間。”

那意思是他從始至終都被動。

“你的承諾也是為了任務?”宋衍臉上笑意不減,目中冰冷淩厲,“新婚之夜帶著孩子甩手走了,你倒是幹脆的很。”

下一刻另外幾人同時去看江餘,他們都一樣緊張,期待,也害怕一切不過隻是這個人的任務。

什麼耳鬢廝磨,同床共枕,朝夕相處的那些時光和喜怒哀樂全都是假的。

江餘噎住,現在他隻想逃。

仿佛是知道他的退縮,除了沒有精神體的邵則,宋衍在內的六人心裏都一沉,麵部表情變得可怕,情緒不穩定起來。

江餘的頭部傳來刺痛,精神領域裏湧進來六道信息素,被徹底瓜分,無論他怎麼驅趕都起不到作用。

這種滋味仿佛是同時被他們侵·占,從裏往外滲著燥·熱·漲·疼,更多的是撕·裂的痛苦。

徐奕名幾人眼中充斥著狂熱,表情癡迷,如同在吸·食·大·麻一樣。

“你的味道還是這麼美味。”宋衍低低的笑出聲,看著江餘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到嘴的獵物。

江餘額頭滲出細汗,他的手被邵則捏的生疼,骨節都有些變形。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江餘,我不舒服,不想聽話了。”邵則輕聲說,麵部表情有幾分難過,漸漸開始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