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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話之人是劉魚寨的一個小卒,人稱大喇叭。
他也是飯後尋點事情消遣消遣,便到這茅房來了,一邊蹲起一邊拿根小棍在泥土上寫詩,哪想寫得興奮,蹲得爽快之時,從破爛不堪的遮草頂上落下一顆石頭,正好砸到他前方。
雖然未砸到自己,但也是把他嚇了一跳,不禁大叫起來。
當然,這也掃掉他的興致,當即清理完,剛行出房前,臉頰便被人捏住說不出話,脖子上也被夾上一把利劍。
“你們是不是捉了一個沈姓女子?”林開怒目一瞪,利劍往前半分,但捏住對方臉頰的手微微一鬆,好讓對方能說上話。
大喇叭先前便被嚇到,但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聽言,也知眼前之人的意圖,當下應道,“大俠饒命,這劍能不能離鼠輩遠一些,鼠輩甚怕,乃至驚恐。”
這人居然用鼠輩稱呼自己,林開暗覺好笑,但手上之劍卻不離去,冷哼一聲,低聲喝道,“趕快說!否則手起刀落。”
“大俠莫要急,我們都是文化人,不要動粗,鼠輩...的確聽說有抓到一女子。”
“說,她在哪裏?”
“具體鼠輩並不知曉,但既然是給二當家做老婆,那應該是在上好的寨房裏了!”大喇叭手指一處方向,示意說那被抓女子有可能在那裏。
林開探得消息,嘿嘿一聲,給了一記手刃,便把這人拖到暗叢處隱藏。
往所指方向摸去不久,便來到一排寨房之前,林開躍上房簷,緊貼在房瓦之上,一間一間探查。三四間後,林開再次輕輕扒開瓦片,眼睛湊上前去。
下方時不時傳來咳嗽之聲,一張床上正躺著一人,臉色發青,其床前麵,一前一後站著兩人。
“大哥,二哥這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再過幾天,便要...”前麵一人重重歎口氣,轉身看向後麵之人。
“三弟莫急,二弟這病還是有機會治愈...唉,他也是千不該萬不該這麼急速提升武為,又沒能控製住血毒蛛,沒能完全把毒性轉化過來,如今血液盡是毒性,倘若攻心,那可真是回天乏術了。現在我已把他心脈護住,待到兩日後至陰之時,便進行淨血之術。”後麵之人悄悄靠近門窗,見外麵無其他動靜,方才娓娓道來。
他正是劉魚寨的大當家,叫劉大魚,一身武為已達洗筋中期。而這劉魚寨共有三個當家,二當家劉二魚便是躺在床上這位,剩下一人自然就是三當家劉小魚,兩人皆是洗筋初期。
“淨血之術?”林開聞言心中一凜,但不動聲色,繼續監視下去。
劉小魚擔憂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劉二魚,輕輕道,“也不能怪二哥,畢竟我們習武也才幾年,若不是這血毒蛛的功勞,又如何能進階神速?”
劉大魚聞言,點點頭,歎道,“的確。若沒有這等奇遇,我們兄弟三人依舊還是小小佃戶,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隻是,這淨血之術我也沒有試過,根據盅書上所講,需要真陰未破.身之體做另一方。”
“那女娃年方十六,還未出嫁,確實符合條件。隻是小弟我不明白這淨血,難道是指要把那女娃血液與二哥血液互換?”
“並非如此。”劉大魚搖搖頭,“那女娃隻是作為承受之體,二弟的血液經過她身體時,便讓毒素留在她體內,再回到二弟體內。”
“要是這樣,那個女娃隻能替二哥死去,隻是可憐了她這般漂亮的身段。”劉小魚眼中射出一道光芒,舌頭伸出舔舔嘴巴。
“區區一個女人而已。隻要我們兄弟三人齊心協力,哪怕是這碧梁國的國君,終有一天,也會落到我們的手裏!”劉大魚一手伸出,拳頭握緊,眼睛盡是憧憬之色。
房瓦之上,林開早氣得咬牙切齒,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捉走沈妙夢竟然是有如此深意,若無人救援,隻怕好端端的一個女子,便會失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