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燥熱得厲害。
知了在山村野地叫不停。
寧生穿著背心從山林裏走出來,汗水如豆般大小掛在額頭,他皮膚略黑,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他手掌粗糙,指甲帶著泥巴,微笑的臉上透著幾分樸實和本分。
後腰竹簍裏放著幾株野山參和天麻。
“回去把母雞殺了燉湯給小麗喝,喝了她肚子就不痛了。”
寧生走到河邊,捧清水洗臉擦汗。
倒影透著他憨笑的臉。
小麗是隔壁村的姑娘,長得水靈靈的,腰細盤子圓,又出去見過幾年世麵,在大城市裏做海鮮生意,那皮膚養的水嫩嫩的。
賺了不少錢,回來還開著寶馬,村裏人都羨慕。
不少年輕人都追求小麗。
但小麗不喜歡。
偏相中了寧生。
“小麗說下個月就和我結婚。”
寧生傻樂著,看著清水河裏的借著洗衣服在水裏玩水的女人們。
寧生懂她們的苦。
他經常養兔子,一到夏天就捂著,肯定不舒服的。
“不知道小麗也會不會捂著。”
寧生有些燥熱的擦了擦臉,村裏的女人到底沒有走出去過,盤子不夠圓,不像小麗那樣的料子。
寧生覺得沒啥看頭。
背過身去往河裏放了一陣水,哆嗦了幾下,覺得下涼多了。
走了沒幾步
寧生聽見有一道酥軟的聲音從河坎下傳來。
“大金,我們去苞米地吧,這裏洗澡的人很多,看見了不好。”
“怕什麼,水裏更舒服。”
“上麵就是那個傻子家的地,他家的苞米長得高枝葉綠,遮擋著不容易被看見。”
寧生停下腳步,下意識的鋝了一下火紅的苞米須,這不是咱家的地嗎?
誰是傻子?
大金?
村長家的兒子!
唉?
這女的聲音好熟。
寧生身體一個激靈。
往河坎走了兩步。
隻聽得嘩啦的水聲,一男一女從裏麵冒出來。
和小麗目光相對,那圓潤的身體正被另外的男人摟著,寧生的的心哢一下碎了。
碎進河裏,就像剛才撒的一泡尿一樣。
他還記得,那天小麗來苞米地找到他談結婚的時候,說過她的身子要留著給他,像苞米一樣完整,一個月後才剝開。
現在,卻被狗日的提前開包了。
“去他媽的!”
寧生抱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向河裏的狗男女。
濺起一陣水花。
劉大金一抹臉上的水,還用嘴巴嚐了嚐,得意的笑起來:“先嚐得鮮,後嚐得鹹,寧生,小麗是我的,你個窮光蛋,哪配得上她,下個月和她結婚的人,是我!”
“這是真的嗎?”
寧生眼裏布滿血絲,死死的盯著小麗。
小麗的臉上泛著紅暈,衣口皺巴浸濕,一開始有些倉惶,隨後一臉綠茶的笑起來。
“你都看見了,當然是真的,你家苞米總折斷,也是和我大金滾的,要不,你來摸一下,嚐嚐鹹淡,當賠你苞米錢嘍。”
劉大金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道:“賠個屁,他算個卵子,我爸是村長,我舅舅在鎮裏,上頭有人,你有什麼?你爺爺會弄點草藥騙人,你爸更是跑江湖騙人,連你媽都受不了跑了,留你一個孤寡守村,還想著我家小麗,撒泡尿照照!”
“狗日的!”
寧生被小麗騙了,本來就很生氣 ,讓他更氣的是,劉大金提到他內心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