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說話是嗎?”她驚訝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憐惜之情。她比起其他的人,似乎要淡然多了,別人都是一副死沉般的樣,而她則是睜著那大又圓的眼睛,上下轉動。
“那你聽得到嗎?”見我遲遲不回答,她又問。
我點了下頭,隨即又搖了下。突然的動變,若是還想包住小命的話,我最好選擇沉默。
“哦,我明白了,你是能聽得見但是說不出來是嗎?”她的話極多,我生怕被騎馬的大漢聽到。小心翼翼地,我的眼睛偷偷瞄兩眼旁邊的人,似乎大家都是沉默不語的,除了那粗重的喘息聲。
這些人像是走了很久的路般,那嘴唇上顯眼的幹燥表明了一切。
“你放心,現在沒有人敢自作主張亂揮鞭打人了。”她湊近我的耳根:“想必你也看到方才那趙副管的下場了,二皇子還沒有趕到之前他簡直是目中無人,我們這群人沒少被挨打的。”
哦,原來那揮鞭向我的大漢是一名副管,怪不得這麼囂張霸道。我指了指我,再指了指前麵騎馬的那三個年輕男子。
“那是彐朝當今的太子爺彐胤和二皇子彐曳,另外那個是二皇子的拜把兄弟應貞將軍。二皇子雖然人看起來沉默寡語,不過從剛剛他出手救你那刻我便知道二皇子是個心底極善的人!我們這群人是在塞外被那個可惡的趙副管強行抓回來的,他和他的手下們稱呼我們為猛國黨羽。不過你別擔心,他們不會殺我們的。聽見了嗎?他們說我們是奴隸,我懷疑啊,他們是要把我們都抓進宮陪聖上一同下葬。”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說道。很慶幸,她居然能讀懂我的‘啞語’。奴隸?在這個年代還存在著奴隸製!這和前不幾天在彐朝的大街上看到的繁榮景象不一至!其,她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按照她給的說法,那應是在賽外被趙福管強行以錳國黨羽抓來的。
“我在到賽外之前有在彐城住過一段時間,家中爹爹是經商之人,常與官府中人打交道,我自然就比別人知道得多了些。”她是異常敏銳之人,隻通過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準確地知道我要說些什麼。
聽完她的話,我頓時也害怕極了,心中也分外忿曲,這國家難道還處在原始社會嗎?毫無人權,人道可言,待人若豬狗,更不要說在乎他們的生死了。這從塞外追回來的猛國黨羽,說不定要關押起來,集體販賣。不是嗎?古代的奴隸不都是可以隨意當作貨物販賣的嗎?難道我和身邊的這些人也要被當作貨物?
從申兒口中我是知道彐國的皇帝已快病入膏亡,那麼這個女子說的陪葬可是把我們關押起來,隨時隨地與即將過世的帝王一塊下葬?
殉葬,是指臣子或妻妾跟隨下葬,殉葬,是奴隸社會的一種非常殘酷的製度。殉葬人有活埋的,也有被殺或自殺後陪葬。這個我心裏是清楚的,隻是又為何拿猛國的黨羽陪葬?
“這隻是我懷疑的了,不過你別擔心,二皇子說不定會救下我們的,而其你是不會有問題的。”許是看到了我眼中的駭怕,她輕聲低語安慰我:“我叫煙兒,你呢?”
這是個毫無戒備心的單純女子,我不禁對她產生了幾許好感。在這個生命存亡的關鍵時候,她也跟我講起這些。
這一路蜿蜒而行的隊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到頭,方才的恐懼感到現在心裏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雖有那名女子在耳邊低聲碎碎,也從她口中清楚些情況,但還是害怕。
同樣,生平第一次感覺很是無助,茫然。
泡的那泉水確實是有極好的恢複肌膚之功效,原先後背的皮開肉綻,慢慢感到沒有剛開始那般生疼。
那群彪蠻的騎馬之人,也因二皇子彐曳把趙副管教訓吃了一記鞭子,都不敢對這群‘猛國黨羽’怎麼著。隊伍被拉的很長,我和煙兒處在中段,步速不快不緩。那些原本圍著‘猛國黨羽’而行的士兵,也分作前後兩排,動作緩慢的進行。
“籲...”
應貞將軍在前端,忽的停下了馬。我明顯的感覺隊伍不走了,便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頭,往前張望。
原來前方已無路,赫然眼前的是一麵巨大的高牆。高牆由土青色的石塊砌成,呈方形狀,肅立在那兒。高牆之上,巍巍而立一排整裝的士兵,手裏握著青色呈斧頭形狀的長矛,一動不動的守衛著。那高牆的正中央,嵌有一巨型大門,應貞將軍對著那守門之人言語了幾句,那人便一揮手,手下紛紛艱難的把巨門雙開。
“咦,二皇子沒有見到呢。”煙兒抱怨的嘟嚷著。我張望那騎在馬上的人,也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心裏頓時失落,那太子爺彐胤說了把我送給二皇子彐曳,此時不見他們,是不是諭示著我將要與這些‘猛國的黨羽’一同被關押,最後處決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