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皇宮裏趕出來,我舉目無親,回到鄉下,正逢那個時候的我們,彼此母妃家長鬧旱災,本就自身難保的那裏,已再不能容得下我。我又返回彐城,輾轉在每個街角做乞討,為的就是等候父皇出宮,好見上一麵。那時,我的心裏還祈盼著父皇會認我,把我帶回宮中,原想著父皇子伺多,應是記不住我,而才被遺忘的呢。就這樣過了幾個月,終究等到彐城一年一度的祭嗣,每年彐朝祭嗣,父皇都要現身與舉國百姓共求國泰安康,風調雨順,我把這幾個月所有的苦難壓抑都放在這一天,我是多麼期盼能夠出現在父皇身邊,與父皇相認啊。祭嗣開始,我隨著彐朝所有百姓前往祭嗣場地,然而,卻也隻能混在人群中,遠遠守望。眼看祭嗣已開始,自己離父皇卻是這般遙遠,心裏甚是焦急,最終,顧不及太多,我抓著一個守衛士兵就把自己的情況跟他說來,那士兵冷冷地把我打量一番,說若我是彐朝皇子,那老天都會說話了,當時我心裏焦急,聽到這番話後可耐是急火齊攻,大喝一聲,把我皇子的威嚴示出來,那士兵見後,二話不說就把我抓起來,當時的我怎可以被這樣羞辱,自是與那些士兵反抗較勁。我們的喧鬧,惹起了同隨父皇一並祭嗣的二皇兄---曳,的矚目。可笑的是,雖為父皇的子祠,我們彼此卻沒見過麵。當聽我委委道來真相之後,曳準許我留在身邊。終究擺脫那些士兵,與曳一同前往父皇身側,我在後等候,曳步到父皇講明真相。滿心歡喜的我,以為父皇會大動慈祥之心,把我帶回宮的。”彐靳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續而再道:“父皇當場渤顏大怒,嗬叱曳把此話告訴他,影響到他祭嗣的心,便責罰曳即刻回宮,跪在先帝麵前求原諒。而我,則被父皇當場命人抓到地牢,不問清白就以欺君之罪杖打。之後,我被關押在陰暗潮濕的地牢,已絕望透底的我,對父皇的絕情深痛入骨,誓言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日子,一天天過去,身上的傷口也惡劣,就在偏體麟傷的我就快死之即,曳想法買通關士兵,救下我。從那之後,我便與曳在一起,跟隨他身後,雖為同親哥弟相稱,但我卻是從心底崇敬曳。”
我歪著一顆腦袋,靜靜地聽彐靳說完,眼中已是一片潮濕。
伸手,趁彐靳不備的情況之下,偷偷將眼角的淚痕摸去。
我的身世算是淒慘可憐的,卻不想這個世界上比我可憐的並不止我一人。最起碼,我至使至終都有奶奶疼愛。這,或許就是身在帝王家的無奈吧…
同時,彐靳的述說也讓我為之一震---彐曳。他,居然會有這麼善心?這,和在我麵前的那個惡魔男子,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我見過的彐曳,除了冷血無情就是殺人不見血!哦,血並不是不見,而是被他吸關!“彐曳,他是個暴君。”忍了忍,我咬牙輕聲吐出。
“水仙,曳他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彐靳目光悠遠,低語。
“那你認為什麼才是真實的一麵?”我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你的意思是你們所有人都是善心的,我看到的隻是表麵?”我不悅,真的很不悅。我甚至都懷疑,彐靳在我麵前這麼說,是不是想爭得我的同情心?
“水仙,你知道嗎?方才我來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重事與曳商量,而是…”
“而是解救我?”搶過彐靳的話,我冷冷說出。
“你應該知道,曳的脾性暴躁,他有可能說到做到。”彐靳回眸望著我,眼中的緊張不言而俞。可,看在我心裏卻是這般的諷刺:“若是擔心我,又怎能讓我在他身側服侍。”話聲中,沒有一絲埋怨,隻是幽幽自言自語。
“水仙,我…”
“爺想說的是,爺也很無奈,是吧?”搶過他的話,我驀然起身,冷冷丟給他話語:“那水仙多謝爺的關心,水仙自己會處置,水仙也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直到你們用到我之時,隻求,那刻留下一全屍。”
微風拂麵,卻已不再先前的榭意。麵龐冷漠,連同我的心、我的身體也是。
彐靳站起身,滿臉是驚訝,張了張口,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還有,為了你們的好皇上不再莫明其妙爆發怒火,也請爺今後不要對奴俾過於親密的好。或者,保持一定距離,最好。”冷冷說完,此時此刻我已不想呆在這裏,隻求快點離開。
然後,漠然回身,朝著那片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回去。
“水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彐靳大步追上來,跨過我跟前,雙手忽然摁著我肩膀,神色是緊張的。
“是。爺,托您的福,奴俾並沒有失去記憶,而是回想起了某些本該不存在腦中的殘物。”抬眸,靜靜盯著彐靳的眼,幽幽說道。
感覺,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為之一抖。如我料想般,彐靳的眸中,那痛苦之色越染越深。
為什麼?就隻許別人利用我,而不學著也利用別人的疤痕,去傷害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