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陳香柳覺得自己的私處有些不適,不僅白帶增多,氣味刺鼻難聞,而且還時不時地瘙癢起來。一癢,她就忍無可忍地必須馬上去衛生間抓撓一陣,弄得她十分尷尬。其實,她早就想去醫院找醫生看看,然而,這是女人最隱秘的地方,怎麼好意思脫下褲子讓人看啊!於是,她就一直忍著,拖著。
此時,她正在衛生間裏抓撓,不巧被語文教研室主任李曉陽看見了,她奇怪地問:“香柳,你在幹什麼啊?”
看著這位平時親如大姐的領導,陳香柳就把實情告訴了她。
李曉陽皺起眉頭說:“有病咋能拖著呢?俗話說,養病如養虎。你快到醫院去看看吧,那地方不會是長了什麼東西吧?”
一說長東西,陳香柳就害怕起來,趕緊向李曉陽請了假,開著車急忙來到市醫院。
給陳香柳看病的婦科醫生姓宋,她給陳香柳檢查完後,匆匆地開了幾張化驗單,說:“去做幾項化驗吧。”
陳香柳怯怯地問宋醫生:“我得的是什麼病啊?”
“先去化驗,等結果出來了,自然就知道了。”宋醫生不冷不熱地扔下這麼一句,便去招呼下一位患者了。
陳香柳拿起化驗單看了一下,隻見上麵分別寫著“滴蟲”、“淋球菌”和“支原體”。她覺得這病太丟人,采完樣就趕緊離開了。
整個下午,她都心神不寧,飯也懶得吃,就進臥室躺下了。
這天,正巧婆婆來他們家了。她一眼就看出了陳香柳的反常,關切地問道:“香柳,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
半夜,在宏達鞋業公司任總經理的丈夫鄭吉運回來了。陳香柳見他走路趔趔趄趄,責備道:“怎麼又喝這麼多?”
鄭吉運說:“今天談了筆大生意,一高興就喝多了。”
陳香柳把鄭吉運扶到床上。在幫他脫衣服時,她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水味,不禁皺起眉頭,質問道:“今晚陪什麼人喝酒了?”
“是外地一個大老板……”
“你身上哪來的香水味兒?”
“那老板是個女的,她挨著我坐。”
“女的?”陳香柳眉毛一挑,不由警覺起來。
鄭吉運見老婆麵生懷疑,趕緊解釋:“香柳,別多疑,那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
“五十多歲的老太太還灑香水?”陳香柳不相信。
鄭吉運不再言語,已經鼾聲如雷了。
陳香柳望著醉爛如泥的老公,想了很多。
鄭吉運與陳香柳是老鄉,同年高中畢業,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她學中文,他學經濟管理。讀大一時,鄭吉運就入了黨,當了學生會幹部,學習成績也在全係拔尖,而且長得很帥氣。他一米八的個頭兒,古銅色的皮膚顯示著他的健壯,在運動場上是匹引人注目的野馬。在演講大會上,他口若懸河,極富磁性的聲音博得眾多女同學的喜愛。
陳香柳雖然漂亮,卻不是那種張揚的女孩。她不擅長文體活動,學習成績卻很優秀。她喜歡鄭吉運,佩服他的出類拔萃。而鄭吉運也很喜歡這個聰明文靜的女孩。大三時,兩人就確立了戀愛關係,畢業後回到了同一座城市。陳香柳在一所中學教語文,鄭吉運去了市裏的企管辦。一年後,鄭吉運開始嶄露頭角,兩年後就被提拔為企管辦副主任,之後又被提拔為企管辦主任、副經理。就這樣,在十年時間裏,鄭吉運坐上了總經理的位子。
鄭吉運的不斷升遷,不僅給陳香柳帶來了榮耀,也帶來了經濟實惠。如今,他們家的存款已超過七位數,住的是兩百多平米的複式樓,裏麵的高檔家具和電器應有盡有,夫婦倆都開上了車。陳香柳的同學和同事是沒法和她相比的,一個個對她刮目相看,都誇她嫁了個好老公。
但是,陳香柳卻一直有個心病,她怕丈夫在外麵變壞了,總是對他看管得很緊。
此時,陳香柳從老公身上的香水味,一下子聯係到了她的化驗單,又聯係到外麵的女人。她預感事情有些不妙,就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地吼道:“鄭吉運,你給我交代,是不是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鄭吉運像死豬一樣打著呼嚕,她氣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
這一夜,陳香柳沒有睡好,不斷地做噩夢。
第二天早晨七點半,她趕緊起床,簡單地梳洗之後,也沒吃早飯,又來到了市醫院。
陳香柳剛走到二樓婦科候診區,就聽見有人在喊她:“陳老師,你也來看病啊!”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同事蘇丹紅。蘇丹紅三十掛零,長得高大粗壯,平時大大咧咧,是全校聞名的“破嘴”,綽號“大破鑼”。
陳香柳本就不願讓老師們知道她來醫院看病,更怕他們知道她那個地方出了問題,因此就想裝作沒看見蘇丹紅,可她已經跑過來了。陳香柳隻好紅著臉應付說:“蘇老師,你也來看病啊!”
蘇丹紅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陳老師,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陳香柳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個“大破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怎麼能讓你知道這個病呢?於是,她裝作滿不在乎地說:“也不是什麼大病,不要緊的。”
陳香柳來到診室,怯怯地問宋醫生:“我上次做的那個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
宋醫生從抽屜裏拿出她的化驗單,說:“你得的是性病。”
“性病?!”陳香柳像聽見了一聲炸雷,著急地問,“宋醫生,我怎麼會得性病呢?”
陳香柳的驚叫,讓外麵排隊等候的蘇丹紅聽到了。她好奇地走到診室門口,生怕聽不清楚,還把那關緊的門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隻見宋醫生指著那化驗單說:“化驗結果顯示陽性,這就完全可以斷定,你得的是濕疣,是一種性病,必須抓緊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