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桃色”小報(1 / 2)

接下來半個多月,鄭吉運都沒有去找徐秋雁打球,而是跟本局的一個小夥子打。但是,兩人水平懸殊太大,那小夥子說什麼也不敢再跟鄭局長打球了。

這天下班後,徐秋雁給鄭吉運打來電話:“鄭局長,這些天是工作忙了,還是陳老師不讓你打球了?怎麼沒見你過來打球呀?”

鄭吉運卻不能承認,因為這樣會傷害對方,於是否認道:“不是不是,徐局長多心了。這幾天機關的事務比較多,我實在抽不開身。”

“今天有空嗎?能不能過來打幾局?這些天我找人較量過,但根本不是對手,打起來真沒意思啊。”

其實,鄭吉運也有同感。他想了想說:“徐局長,我聽人說,有個地方比文化宮還好呢。要不咱們去那兒比試比試?”

“好啊,是哪裏?”

“開發區剛剛建了個體育館,那裏的條件強多了,就是稍微遠一點兒。”

“這地方我早知道,因為較遠,就沒告訴你。如果你不嫌遠,咱們現在就去。”

“好啊,呆會兒見。”

鄭吉運之所以改換地方,是想避開老婆的監視。他已經答應她不再跟徐秋雁打球,如果再讓她逮住,豈不是又要吵鬧?他隻好選個遠點兒的地方。

鄭吉運和徐秋雁先後到了體育館門口,兩人並肩向裏麵走去。

陳香柳繼續給她的學生布置任務。

一天,有個學生說,在某某地方看到鄭局長和一個女的在打羽毛球;又一天,另一個學生說,鄭局長和一個女的在某某地方打羽毛球。一連三四天,總有學生給她報告,隻是打球的地方天天在變。她認為,鄭吉運和徐秋雁已經難以拆散了,在她多次警告之後依然還偷偷幽會,說明輕描淡寫的批評和製止對他們來說已經根本不起作用,必須通過組織來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她以一個普通市民的身份,給市委的楊書記和紀檢委各寫了一封匿名信,狀告鄭吉運和徐秋雁關係不正常,而且還列舉了某時某地兩人在幽會的一些事例,並說這都是她親眼所見。

可匿名信發出半個月之後,她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鄭吉運依然正常上班,依然有學生報告他跟一個女的在這裏或那裏打球。她就開始琢磨其中的原因。後來她打聽到,領導對匿名信一般不予過問。隻有用實名揭發的檢舉信,領導才會重視。她想,如果讓人知道是她揭發自己的老公有外遇,老師們會怎樣看她?鄭吉運會怎樣看她?說不定夫妻關係不僅不會改善,反而還會更糟。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她終於拿定了主意……

這天,鄭吉運剛到單位門口,就見很多人圍在一起看牆上貼著的一張打印小字報。他擠過去一看,見是揭發自己跟徐秋雁有男女作風問題的。從那遣詞造句看,他知道是陳香柳寫的,忙羞紅著臉趕緊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市體育局門口,也貼著同樣的一張小字報,一大群人正在圍觀,議論紛紛。來上班的徐秋雁一看到小字報的內容,就熱血直衝腦門,禁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誰他媽的這麼缺德呀,竟然無中生有!我若知道是誰,一定會追究刑事責任,讓他(她)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下班後,鄭吉運窩著一肚子火回到家,看到陳香柳,那火藥就爆炸了。他怒氣衝衝地說:“香柳,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香柳知道他是為那兩張小字報。其實,她將小字報貼出之後就開始後悔了:自己這麼做確實太過分了,隻顧一時的發泄,卻根本沒顧及到鄭吉運的麵子和感受。換句話說,出了這樣的事,她自己臉上也不光彩啊。她偷偷地瞅了鄭吉運一眼,見他怒氣衝天,就膽怯地嘟囔了一句:“我也是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