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此物足矣!”
純陽呂祖手中捧著紅孩兒所給的玉冊,臉上卻是露出狂喜的神色,順手將其遞與一旁的大元真人,而後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紅孩兒,口中直歎道:“道友大才,無怪能夠勝過那舌燦蓮花的南海觀音。僅此一部經書,便是佛門聖人亦抵賴不得。”
“嘿嘿!”
紅孩兒聞言,卻是笑了起來,而後道:“三教一家,我截教亦是道門,聖嬰自當盡一份力。”
而一旁的大元真人接過玉書,卻是好奇不已,不由自主的打開,便見萬道金光在那玉卷當中遊動,道道天音隆隆,卷首卻是書著三個古篆“化胡經”。
《化胡經》又名《太上靈寶老子化胡妙經》,乃是後世佛道相爭,道門打擊佛門的一大利器,記載的乃是當初太上老子西出函穀關化胡為佛的故事。
雖是偽作,但的確是根據起初佛門傳道東土,為了站穩腳跟不得不依附於道門學說流傳出的“化胡之說”而作,在一開始受到佛門的宣揚。且釋迦摩尼與老子的學說本就有太多共通之處,令得東土之人都深信釋迦不過拾人牙慧而已。
但如今身處西遊的世界,乃是神話世界,自是不一樣。那釋迦摩尼多寶如來本就是截教多寶被太上老君帶往西域化為佛陀。那“化胡之說”也便從無稽之談變作鐵實,便是那多寶如來亦抵賴不得。
便是在前些時候,在宣傳弘揚佛法的時候,竺法蘭等人也曾刻意闡述過老子化胡的事跡,著重點明了佛門與道家一脈相承的關係。
而此時,紅孩兒取出此經文,卻是能夠讓道門在對抗佛門的時候,稍稍站在上風,畢竟,道理在道門手中。且佛門還不得不承認事實,這就能為道門的順利撤退爭取時機,而不是破釜沉舟的與佛門死磕。
紅孩兒見得二人神色,卻是微微一笑,而後搖了搖頭,徑自端起一杯酒釀細品起來……
西天靈山。
正端坐九品蓮台之上的釋迦牟尼如來忽而睜開了雙眼,兩道眸光如同金刀一般直衝天際,似乎透過靈山外朦朧的大陣望見了什麼。
“我佛,可有何種不妥?”
一旁的阿儺尊者見此,卻是開口問道,臉上帶著驚疑之色。
“阿彌陀佛!”
釋迦牟尼聞言,臉上卻是麵無表情,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再一次閉上眼睛,盤動著手上佛珠,口中誦念著半篇剩下的波若密心經。
玉虛宮中。
一直端坐於九重雲台上的元始天尊,此刻臉上卻是露出了些許笑意,微微歎息了一口氣,而後道:“紅雲道友倒是好興致,不過道友如此卻是深明大義。”
說罷,卻是抬手打出一道清光,直直的出了昆侖聖境,朝向三十三天兜率宮而去……
“洛陽春日最繁花,紅綠蔭中十萬家。”
獨自出行在洛陽城中,紅孩兒卻是一派心情大好。
適才,打發了走了呂祖純陽三人,又將那寸步不離的老道士張免,打發去煉化自身體內因為喝了靈酒淤積的靈氣。
紅孩兒正好趁著大好天氣出遊一番,遍覽這東都洛陽的美景,看一看那中華神都的風土人情。
人道洛陽好,常憶洛陽花!
三月裏春光最是緊俏,洛陽城中,隨處可見姹紫嫣紅,一派惹人景象。更是隨處可見那出遊之人,三三兩兩,皆是趁著春光大好,享受這般景致。
雖不及四月牡丹盛開,傾城出遊的壯觀景象,但紅孩兒卻覺得,這般趁著人少,冒著寒風賞玩春光的,才是更懂春、惜春的。
身為曆朝古都,洛陽自是人傑地靈,沿途不時望見那車馬鞍足,不少翩翩佳人,身著錦色春衣。或是倚欄凝望,又或端坐車內,隔著簾子驚鴻一瞥。個中趣味,不一而足,倒是令得紅孩兒暗歎不已。
而紅孩兒一身白衣,獨自出行在路上,相貌堂堂,豐神俊朗,三界少有,自是引得旁人矚目。況且如今修為日深,一種天生出塵氣質卻是無時不刻在紅孩兒身上散播開來,更增一股獨特魅力,與那凡俗間的翩翩公子,如較雲泥宏淵。
倒是令得不少懷春少女,眼中閃爍異彩,便是那洛陽城中王公貴族,見得其背影,亦會生出些許結交之意。正待上前搭訕,卻見那人背影已飄然遠去,唯有搖頭歎息不已。
“駕!”
洛陽橋邊,一輛裝飾華美馬車從城內疾騁而來,卻是驚得一旁眾人連連退避。
“抱歉借過!”
一個聲音從那馬車上傳出,險之又險的避過道旁的一個小攤,卻沒絲毫停頓,又向著遠處疾騁而去。
無意間,路人從那馬車上望見一美貌少年,更似乎從那車廂兩旁珠簾中望見了兩張絕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