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哥哥!”
薔薇醫館當中,正在跟隨精衛學習炮製百花釀的何仙姑突然麵色微白,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而後慌忙抬頭,朝向東方天際望去望去,麵上全是擔憂之色。
倒是令得精衛微微訝然,究竟是何種事情,能夠使得一向沉穩的小丫頭如此反應。而後卻是麵上露出些許喜色,朝向大門之外望去,開口笑道:“兄長回來了。”
隻見隨著精衛的話語,數道人影行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紅孩兒本人,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直接避開了凡人的耳目,入得薔薇醫館後院當中。
“重光哥哥!”
望著紅孩兒身後的一道身影,荷花卻是麵色一喜,直直站起身來,快步跑了上去。
“你是……”
麵上露出微微疑惑之色,李煜卻是麵色微白,顯然與趙匡胤那一戰所負之傷並非想象中那般輕。適才在路上,若非紅孩兒暗中出手幫其調理經脈,恐怕已然壓製不住傷勢暈闕了過去。
此刻,見得突然冒出一個絕色少女,開口呼喚自己,卻是令得李煜心中疑惑,似乎已然想不起,自家在這古都長安何時有過熟人?
但感受到荷花之氣息,卻是令其麵色微變,隻覺得一種沒來由的熟悉之感,似乎隱約間早就見過,模糊間一道幼小身影顯化,漸漸的與眼前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你是荷花!”
麵上露出欣喜之色,李煜卻是望著近旁的荷花,適才由於被梨花擊了一掌,以及遺失了梨花所贈的錦帕,導致其心中頗為沉悶的情緒,卻是一掃而空。
“重光哥哥認出我了!”
聞得李煜之言。荷花卻是露出大喜之色,細細打量著眼前的李煜,隻覺得其麵色蒼白,氣息似乎亦是紊亂不已,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卻是麵色一變。
“沒事!”
似乎看出了小丫頭的心思。李煜卻是微微一笑,而後擺了擺手,輕聲笑道:“一點兒小傷不礙事。”
“不礙事!”
聞得這話,荷花一雙美目卻是大睜,望向李煜,顯然不相信。便在片刻前,李煜曾使用了七寶青蓮的一顆蓮子作為替命之用,荷花豈會不知?
“真不礙事!”
李煜見此,卻是微微笑道:“適才帝君已經為我療傷。說起來卻是要多些小丫頭當初留給我的寶貝。”
“沒事就好。”
荷花聞言終是鬆了一口氣,而後麵上又露出疑惑之色,開口問道:“對了,重光哥哥為何到此?”
“這……”
聞得小丫頭之言,李煜微微歎息了一句,而後輕聲笑道:“如今我已然是亡國之君。”
“啊!”
荷花聞言卻是大驚,以手掩口,而後麵上露出些許神傷之色。微微歎息了一句,開口勸慰道:“重光哥哥不是正好。不用再管那心煩的事。”
“是啊!”
李煜聞言,亦是輕聲一笑。
“多謝帝君救我重光哥哥!”
荷花忽而轉頭,對著一旁石凳上坐著的紅孩兒深深施了一禮,如今荷花卻是知曉,紅孩兒雖然在這長安城中開設醫館,但能夠蒙他搭手相救的。卻是需要天大的機緣。
“何必言謝?”
紅孩兒見此,卻是擺了擺手,而後喝了一口曹植呈上來的茶水,淡淡的望了一眼那桌上滿桌的奇花異草,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這百花雖好,但若不能夠在一日之內釀成佳釀,卻是會盡皆藥效全失。”
“呀!”
聞得這話,小丫頭才想起來,自己原本正在跟著精衛學釀酒,卻是麵色一紅,慌忙上前將石桌上的百花收起,朝向後院廂房而去……
油壁香車不再逢,峽雲無跡任西東。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索禁煙中。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
邙山封神台之上,梨花淡淡的望了一眼腳下,已然初具規模,但仍在快速建造中的封神台,微微歎息了一句。伸手從自家懷裏,取出一張白色絲絹,微微展開。
望著那絲絹當中那一束白色梨花微微出神,那一日,那般場景依舊曆曆在目。
“你決定了?”
“我決定了!”
隱約間有兩個聲音響起,令得梨花心底微微一顫,卻是又想起了,那一日在大陣當中,自己抬手一掌將李煜擊飛的場景。
想起他那張帶著微微笑意的麵龐,雖然口中吐血,但卻依舊目光澄澈,望向自己,眼中滿是愛憐。
“為什麼,他不是天定人皇?”
心中微微有些懊惱,梨花卻是忽而開口。
“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