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旅長陣亡(1 / 2)

一個團的弟兄們都犧牲了,他們能死,我就不能死?我是全旅的最高長官,就由我帶領警衛連的兄弟擋住敵人!

弟兄們忍饑殺賊,我忍獨飲乎?

——吳繼光

“旅座,當地的甲長和保長早在戰爭一開始就卷著金銀細軟往南京城跑掉了。”一名上尉副官孔紹聞向五十八師174旅旅長吳繼光報告道。

“他媽的,這些狗日的,你跑歸跑,但要留下鑰匙再跑啊。”

“炸,給我用炸藥把那道鋼鐵大門炸開!”

“是。”

一陣爆炸過後,孔紹聞又跑回到了吳繼光的跟前道:“旅座,三道大門紋絲不動,有一處的大門沒炸開,反而把堡壘炸塌了。”

“呸,還真是中華的馬其諾防線啊,修到是修得堅固了,就是弟兄們進不去,有屁用,我下令讓全旅的弟兄們加緊時間挖戰壕,日本人快到了!”

“是,遵令。”

第174旅的防守區位是吳城鎮、福山鎮(簡稱吳福線)的既設陣地。早在1935年,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為保衛首都,先後模仿法國馬其諾防線的式樣,在吳、福及錫(無錫)、澄(江陰)等地構築了兩條國防工事線,投巨資修造了鋼骨水泥碉堡、掩體和戰壕,掩體的鑰匙均在當地保長、甲長手裏,現在他們逃難去了,不見蹤影,堅固的防線成為了無用的擺設。

或許是得“勝”忘形吧,日軍步兵一改往日作戰的老套路,竟然甩開坦克的掩護,如同一群蝗蟲,跳躍著,嚎叫著,直撲我陣地而來。

吳繼光高舉著那把德造盒子炮,怒睜的雙眼放出狼眼一樣的藍光。“打!”隨著他那聲撕破夜空的長嘯,幾千條火舌就像除夕的焰火,星星點點,成串成行,朝那些直衝而來的敵人飛去。

追擊174旅的敵人先頭部隊是第18師團的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是一個自日俄戰爭(1904年)時期就在中華作戰的老軍國主義分子。他深知中華軍隊弱點之所在,因而特別信奉“兩軍相遇勇者勝”的道理,以為所有的中華軍隊都會在他的武士刀下不寒而栗,一觸即潰。杭州灣登陸以來的情況也確實大致如此,但今晚他明顯打錯了算盤。

中華人的阻擊顯然讓上野龜甫吃了苦頭,他不敢冒然強攻,隻好命令所部就地架起機槍與我對射起來,他的坦克則排在身後“嗵嗵嗵嗵!”地給以炮火支援。

很快,敵我雙方再次打響了白刃戰。吳旅長端起大刀衝進敵群,3營營長黃劍峰緊隨其後。繼光揮動大刀砍向一名日軍少佐,日軍軍官忙用倭刀招架。兩刀相撞,鏗鏘有聲,火星四濺,震得小日本少佐虎口發麻。那名少佐還沒來得及收回刀,吳將軍的大刀已經直取他的腹部。少佐慌忙向後跳開,剛剛躲過刀鋒,卻被身後的石頭絆了一跤,跌個仰麵朝天。隻見寒光一閃,雪亮的刀鋒插進了少佐的腹腔。

其他士兵也個個精神抖擻,奮勇殺敵,把敵人趕了回去。

可惜,由於是殿後作戰,裝備以輕武器為主,174旅的8門迫擊炮全部轉給了兄弟部隊,所留下的除了一些輕重機槍外,其餘都是手槍、步槍。這樣,日軍的炮火占據了戰場上的絕對優勢,174旅的傷亡越來越大,376團團長負傷,378團團長犧牲。堅持到後半夜,吳繼光一咬牙,部隊便朝錫澄線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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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紹聞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參湯,遞給吳繼光道:“旅座,這些日子你操勞了,喝杯參湯吧。”

吳繼光說:“廣大弟兄們都在忍饑殺賊,我忍獨飲乎?把它端去給受傷虛弱的弟兄吧。”

“旅座,……好吧。”孔紹聞眼中噙含著淚水,為了和日本人作戰,吳繼光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每天隻吃兩個窩窩頭,整個人瘦削了不少。

“旅座,這裏的保長他沒有跑,所以這裏的三座碉堡還能用,隻是那個射擊孔造得比水桶還大。”

“哦,是嗎,管不了這麼多了,能用就行。”

“保長他要見你,還有一個要求。”

“讓他來吧。”吳旅長對這個唯一沒有跑路的保長也很感興趣。

“吳旅長,您好,鄙人是當地保長林鵬雲,我十六歲到十九歲的時候幹過三年的民團,現在小日本來了,我想請您給我一支步槍,我也要打鬼子。”一名年歲三十,帶著厚厚近視鏡,身高約1.7米,體態有些微胖的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