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軍情緊急(1 / 2)

1937年12月1日,日本大本營正式發布攻占南京命令。華中方麵軍司令官鬆井石根率第10軍(含第6、18、114師團及國崎支隊等部)和上海派遣軍(含第9、11、13、16師團及第3師團先遣隊、太穀支隊等)合圍進攻南京。其中以上海派遣軍四個師團進攻南京東郊。

日軍自11月27日占領無錫後,定下了兵分三路進攻南京的作戰計劃。

東路沿滬寧路進襲鎮江後即逼向南京;中路沿宜興、溧陽、度秦淮河,攻句容犯南京;西路則先趨廣德,攻蕪湖,切斷十五萬南京國軍的退路。

中路之敵攻陷宜興後,立即沿京杭國道繼續北上,先後占領溧陽、溧水。

12月5日,中路日軍行進的行列像一條土黃色的長蛇,蜿蜒曲折地在蒼涼的原野上蠕動,千萬人的步伐,由遠及近地彙成了猶如無數條小溪低語的沙沙聲。

前隊打頭的車輛行使到王家營村附近的時候,忽然發現道路拐彎的地方被挖了一道壕溝,無法通過。於是踩刹車急停下來。就在這時,從王家營村民房屋頂上苞穀堆後麵隱蔽著的國軍捷克輕機槍猛射過來,第一輛車上的千葉中尉及其以下十七人全部被消滅。

這次戰鬥是國軍以後經常采用的伏擊戰術的典型,使日軍以後痛心地認識到汽車行軍中一定要加強對道路兩側的警戒。

廣瀨是千葉中尉的傳令兵,由於偶然的原因沒有坐第一輛車而上了第二輛車,因而得於幸免。後來聽他講述當時的情況,“你一定會問我為何沒在王家營戰死吧?我都被人問了這個相同的問題不知道多少遍了,真讓我煩惱。”他這樣開始了敘述,出發的時候他自然是與千葉中尉同乘第一台車。

但剛要開車的時候,千葉中尉忽然說“嘿、我的雨衣沒帶。廣瀨,你去給我取來!”於是他急忙下車回兵營取了雨衣回來。但此時第一輛車已經開動,他沒有辦法隻好坐上了第二輛車。廣瀨一邊搖著頭一遍說“人的命運真是沒法理解的啊!如果那時候千葉中尉沒有忘記帶雨衣,這會兒我.......”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

但是就是這樣,七天後他還是在雨花台被擊斃。

不是冤家不聚首,來犯的日軍主力,正是在望亭遭到支那軍張靈甫部羞辱的久留米師團。師團長牛島貞雄中將為挽回麵子,在上海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大將那裏搶得頭功,已將自己的指揮位置從蘇州前移到句容督戰。

此時此刻,在他的指揮所裏,作戰會議開得極其狂熱。眾倭寇將校們雲集一堂,一個個摩拳擦掌的,爭搶著表態,要第一個殺進城去,血洗南京。這一次,他們可有絕對的把握:守城的支那軍隻有十多萬人,且盡是疲憊、傷殘病,武器殘缺之師,沒有得到什麼休整;而大日本皇軍則有整整三十萬人,又全是精銳,後援不斷,憑借海陸空三軍的強大武力,踏平南京完全是小菜一碟、指日可待!

囂張的氣氛中,最沮喪的要算渡邊純一郎了。這位大佐聯隊長在望亭兩次險些喪命,鼻梁被砸斷,讓他心裏窩了一肚子火。更讓他羞愧萬分的是,因在望亭戰績不佳,這一次進攻淳化,他的聯隊坐了冷板凳,隻能眼睜睜地望著同僚們衝鋒陷陣;而且他的臉上,至今還纏著紗布,隻能用嘴呼吸,嘴巴一張一張的,又被大家譏笑為像隻蛤蟆。對他而言,不打個翻身仗,就等於丟掉了武士道精神。會議室裏人聲鼎沸,他幾次插話,大家都沒聽不見,便急了,攥著南部手槍的槍管,使勁用槍把敲打著桌子,四周這才一下子安靜下來。

會議桌最上方,牛島靠在太師椅上,把目光轉向他,說:“渡邊君有話要講嗎?請講。”

“哈伊!”渡邊純一郎“騰”地一下站起立正,挺胸鼓肚地在向長官和同僚們一一敬禮後,嗡聲嗡氣的說:“本聯隊決不當替補隊員,希望司令官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要以支那人的血洗去身上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