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行動事關徐州決戰全局,雖有風險,但意義不可估量,拜托了。——西尾壽造
日軍第二軍司令官西尾壽造中將正在司令部中向手下第14師團師團長土肥原麵授機宜。
西尾眯縫著細小的眼睛直盯盯地看了土肥原一分多鍾,指著詳細的中華軍用地圖道:“土肥原君,這次請你來是有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具體來說是你率你們師團從璞城渡過黃河,先下菏澤,再直取隴海線,阻止開封、鄭州的中華軍隊東進增援徐州,土肥原君在政治方麵可是功勳赫赫,現在就正缺少點戰功吧。”
說完,西尾抬起頭。這是,西尾從土肥的臉上分明看出了一絲疑惑。西尾丟下鉛筆在屋裏來回踱了幾步,土肥腰杆挺得筆直,肥厚的胸脯挺得老高,雙目隨著西尾移動著。
西尾對於憑借搞情報、弄陰謀而上位的土肥在內心深處很是鄙視,但是土肥還算比較聽話,又會逢迎拍馬,所以西尾還是決定把這次機遇與風險並存的機會給小土,“你要知道,這次華北、華中兩軍南北對進,目的是要把在徐州的60萬支那軍主力加以聚殲,兵力不足啊!所以截斷隴海線的任務隻能由你師團單獨承擔,隻要你們能把程潛的10萬支那軍隊拖住,中島的16師團快速縱隊會及時援助你們的。你們這次行動事關徐州決戰全局,雖有風險,但意義不可估量,拜托了。”西尾言辭懇切,臨了看著土肥原,甚至還低頭行了個禮。
“嗨!我師團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請司令官放心。”土肥忙不迭地回答道,語畢,也忙向西尾低頭還禮。
回到師團部,土肥的感覺並不像受領任務時那般豪邁,有什麼法子呢,他敢抗命嗎,當時還不是給西尾逼的。他心裏清楚,他的2萬人馬衝進10多萬中華軍隊中,肯定會遭到攻擊無疑。雖然他並不看重中華軍隊的戰鬥力,但他知道今天的支那軍不是7年前的東北軍,否則磯穀師團也不會在台兒莊遭此大劫。土肥可不像有的日軍將佐那樣不可一世,他更像一隻反應靈敏的狡猾狐狸,即使成功100次,也是謹小慎微。他心裏清楚,失敗一次就能毀掉一切。
土肥原的第14師團就像被東京圍棋高手們投入的一顆孤子,重重地闖入中方的厚勢之中。
薛嶽聞訊,驚訝地張大了嘴,激動得猶如心中有一頭小鹿亂撞,一將功成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又可以全殲日軍一個2萬多人的甲種師團。讓小鬼子付出足夠的鮮血!
五月十五日,最高統帥部決定放棄徐州,各路大軍開始向豫皖邊界山區成功突圍。
在徐州撲了個空的日寇,為截擊西撤的我軍,以第十四師團從河南濮城南下,長驅百餘公裏,強渡黃河,進犯豫東,一舉掐斷了隴海線。
豫東大地,鹽堿遍野,泡桐樹在貧瘠中苦苦掙紮。挾沙而行的黃河,由西向東,從鄭州、開封一路流過來,卻在蘭封(今屬蘭考)轉了一個九十度的彎,滔滔濁流掉頭北上,一瀉千裏。由於水勢湍急,且無山脈阻擋,一八五五年,黃河就曾在這急轉彎處決口改道,泛濫成災,留下這一大片又怕旱又怕澇的鹽堿地。
鹽堿地裏,埋藏著奇兵二十萬。雄心勃勃的薛嶽,決心大顯身手,把他的“天爐戰法”付諸於實踐,一舉敲掉日軍第十四師團,再來一場台兒莊大捷。所謂“天爐戰法”,其精髓就是“後退決戰,兩翼出擊”八個字,與張靈甫他們在沙灘上演練的“誘敵深入、外線合圍”模式基本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