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偉看在眼中,震驚無比:“這一招式,不就是書頁上最末那殘缺不全的招式‘六合歸一’嗎,我一直猜不透此招使到末尾時要如何收手結束,卻原來是這般。”又想:“這小子所學,遠比我多,如能向他討教,必然受益菲淺。”他武藝根基遠比傻根精純紮實,如要戰勝他,二十招內便能解決問題,但他為引傻根把各記精妙招式都使將出來,故意壓著不攻,全程帶著傻根比鬥。
傻根在其授意引導下,腦海中能記起來的招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精妙,元偉隻看得耳熱心跳,欲罷不能。在鄭安等人眼中看來,二人那裏是在比拚,而是演練招式,如師父帶著徒弟出招,考究弟子所學。
正瞧得如癡如醉,突然耳中聽得林百生一聲咳嗽,元偉心頭一震:“我這次來是為奪神拳令,可別忘了正事。”當即收束心神,連使數招精妙拳腳,把對手晃得眼花繚亂,最後一拳打中傻根小腹。傻根禁受不住,向後直飛出一丈遠,一屁股摔地下。元偉暗忖:“這人內力淺薄聊勝於無,可真是奇怪,什麼人隻教徒弟招式而不傳內功修煉法門?”
傻根雖被打飛,受傷卻不重,一個打挺跳起,衝上前又欲再鬥,鄭安叫道:“傻根兄弟,元前輩讓著你,怎地還要纏著人家?”傻根聽後停下,退下來低聲道:“鄭大哥,小弟學藝不精,不是他的對手。”鄭安笑道:“傻兄弟,像你這般年紀有如此修為,已是大大了不起,你去拿張椅子來給我坐。”傻根依言搬了張椅子,扶鄭安坐下。
鄭安危襟端坐,說道:“元兄,林兄,這位江姑娘是我小妹,你們雖打贏了我傻根兄弟,但想搜我小妹的身,卻還須打贏我,怒在下腿上有傷,不能起立,便坐在椅上與兩位鬥上一鬥如何?”元偉與林百生對望一眼,走上三步拱手道:“請問兄台是誰?”鄭安拱手還禮,說道:“在下名號說出來,沒的汙了兩位耳朵。”
江湖人士不願透露名號原也平常,元偉不再追問,說道:“兄台你腿上不便,原本不該打擾,隻是本門重寶神拳令事關重大,不得不奪回,還請兄台恕罪。”鄭安點點頭,不再答話。
林百生跨上一步道:“這位兄台氣宇軒昂,英氣勃勃,一瞧便是人中龍鳳,我和元三掌門單打獨鬥,決非兄台敵手,便隻好以二敵一,來個以多取勝。”鄭安點點頭,示意傻根拿來一柄單刀握在手上,說道:“在下使刀,請二位亮兵刃罷。”
元偉林百生又互望一眼,雙雙點頭,此人神情淡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怕是極難對付的大敵,當即各拿出兵刃,元偉使一對判官筆,林百生使軟鞭,軟鞭細而長,鞭末還綁有渾身尖刺的鐵球。
二人齊聲大叫,撲將上去。元偉雙筆當胸直指,林百生長鞭甩動,卷向敵人左小腿。鄭安端坐椅中,橫刀不動,待兩枝镔鐵判官筆的筆尖堪堪點到身邊,突然單刀一揮,呼呼風響,向元偉砍一刀,隨即收回以刀身蕩開鐵球,刀球相碰,鐵球空心並開有小口,發出怪異之極的響聲,聞者心晃神搖,實是一件身心二攻的器械。元偉果然不愧百虎門南宗的三當家,見鄭安刀勢來得奇特,身形飄動,讓了開去。
林百生遠攻,元偉近戰,瞬間與敵人過了幾十招。
鄭安拜師學藝,最拿手的兵刃便是單刀,已深得師父馬致中的真傳,他使的這套刀式,名為血飲刀法,變化奧妙,靈動絕倫,就隻吃虧在身子不能移動,一刀砍出,難以連續追擊。
大廳中刀光、筆影、鞭形交錯,三人鬥得凶險異常。林百生離身長鞭甩擊為主,暗器偷襲為輔;元偉一對判管筆神出鬼沒,虛虛實實,變幻難測,兩人分進合擊,此落彼起。鄭安使開血飲刀法,攻拒削砍,絲毫不落下風。眼見二人的招數愈來愈緊,每一筆都點打他上身大穴,每一鞭都繞其虛弱之處,每枚暗器,都往咽喉招子上招呼,隻要稍一疏神,不但自己和傻根性命難保,連這嬌豔溫柔的江小姐也得落入敵手受苦。想到此處,刀招加沉,猛力砍削。二人怕他力大刀快,不敢逼得太近,圍攻的圈子漸漸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