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水走出屋子,外頭陽光明媚,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洋洋灑灑下來,形成了地麵上的光斑。
她眯了眯眼,伸手去稍稍遮住刺眼的陽光。
驀然一陣微風拂來,樹枝與樹葉晃動了起來,她突然看見了樹葉間的血跡。
“嗯?”她眉尖一挑,從後邊跟上來的賀慕之注意到了她的反應,轉過眸子望著她,“怎麼了?”輕輕柔柔的聲音落入耳裏。
“那樹葉上頭似乎有血跡。”陽光太過刺眼,顧秋水也不能保證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是血跡。
賀慕之聽了之後,順著她的目光,往那樹上看去。銀質麵具下的眸子眯了眯,驀然的伸手將顧秋水的腰一攬,足尖稍稍提力,顧秋水隻覺得身體一騰空。
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到賀慕之足尖緩緩的落在了粗壯的樹枝上,清風拂起他的衣衫,看上去遺世獨立。
“下次要做這種事的時候,麻煩先打個招呼。”顧秋水在樹枝上站直了,語氣顯然是對賀慕之這等的行為十分不滿。
賀慕之眼珠子轉了轉,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應允了下來,“好。”
答應得這麼不爽快,讓顧秋水斜睨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悅。但這樣反而引得賀慕之輕笑。
“你說的是這兒有血跡?”賀慕之很快收起了自己輕浮的態度,伸手將那小枝葉給拉扯了過來,上頭果然有一大塊的殷紅。
因為已經幹涸了,所以都凝結成了血塊,顏色也變得有些暗紅。
賀慕之摘下一片沾染了血跡的葉片,指尖輕撫了一下,然後摩挲了一番,發現的確是血跡。
“上去看看。”他突然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將顧秋水腰間一攬,直接往樹頂躍去。
顧秋水隻覺得自己腦袋被細細碎碎的小樹枝給砸得不成人樣,這讓她暴跳如雷,剛好順手,就狠掐了賀慕之的小菊花一把。
好不容易有了個落腳地,賀慕之擺出一副十分無辜的神情看著顧秋水,“我明明打過招呼了。”
顧秋水將自己腦袋上的樹葉給拂掉,見賀慕之這模樣,恨不得抓他去撞牆,看看他的臉皮是不是比牆還要硬,還要厚!
“知道什麼叫做,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麼。”她沒好氣的說著,掐他一把算是便宜他了!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賀慕之還是故作一副純良的神情,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呆萌的騷年。
還真別說,看上去就像是小白兔一樣的萌!
我擦。顧秋水在心裏呸了幾下,像是這樣子的腹黑狐狸,能像小白兔?見鬼去吧!
“這裏也有。”賀慕之沒有繼續糾結下去,撥開麵前的樹葉,發現上頭也有血跡。而且還不少。
“看來,屋子果然不是第一現場。”顧秋水瞅了幾眼,淡淡的說著。屍體是被人從外頭搬運至屋子裏,然後再故意將房間弄得滿地狼藉,為了混淆視聽。
“嗬,凶手也不是一個人。”賀慕之抿唇淡笑,放開手中的樹枝,然後轉過眸子看著顧秋水,“要尋著血跡看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