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不知道禮貌這兩個字怎麼寫。”顧秋水咬牙切齒，還故作一臉的笑意，所幸的是現在還是大白天，要不然映襯著月光，一定看上去非常的滲人。
賀慕之卻是一挽寬大的衣袂，隨後一笑，“那我便教你罷。”說罷，他就在桌案上，用指尖沾了些許的茶水，寫了兩個字。
雖然賀慕之身為將軍，他的字卻是飄逸溫婉的，看上去格外的秀氣好看。
顧秋水在他落下最後一筆，一挑眉尖，問道，“寫完了？”
“寫完了。”賀慕之看上去乖巧得過分，一雙眸子望著顧秋水。
“那就成，把房契留下，你人可以消失了。”顧秋水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有規律的聲響。
但是，賀慕之要是有這麼乖巧的話，那就不是賀慕之了。
他隨後從懷裏又是拿出了幾個東西，將其放在桌麵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響聲。顧秋水望去，隻見是子彈殼。
顯然，這些子彈殼是賀慕之從那幾個人的腿內取出來的。
盡管現在並沒有法醫，手法也不利落，但想要從身體內取出東西，還是一件比較輕鬆的事情。
“這是你的暗器罷。”賀慕之笑意盈盈的看著顧秋水。
他既然說是暗器，顧秋水也不會否認，她總不能說，這並不是什麼暗器，而是一種名為手槍的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吧？
當然，賀慕之說是暗器，也讓她能夠給她手中這不合常理的東西編個代名詞。
“對，然後你想說什麼？”顧秋水伸手將子彈殼如數的收回，除非賀慕之也是穿過來的，要不然絕對不會認得這些子彈殼。
“這東西，足以要一個人的性命。”賀慕之又是輕聲的說著，要不是打在大腿上，估摸著那些人就已經死了。
顧秋水心裏明白，卻還是擺出一副奇怪的眼神，望著賀慕之，“難道江湖上有暗器是不置人於死地的麼？”
“對於別人的獨門秘術，賀將軍好像很感興趣。”她又是補了一句，她既然說是獨門秘術，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賀慕之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並沒有半點嚴肅的神態。
但從氣氛當中，顧秋水知道，賀慕之似乎真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從很早之前，顧秋水就明白，眼前這個看上去總是滿麵笑容的家夥，並不是簡單的貨色。
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空氣中那有些凝結的氣氛頓時一鬆，又恢複了一派平和。
賀慕之還是與以往一般的笑了笑，“好罷，雖然我不曉得秋水你何時拜了一位世外高人為師，但既然是獨門秘術，我也就不多問了。”
就在顧秋水以為，他準備滾蛋的時候，他卻是又說了一句，“聽聞，秋水你在打聽關於你與霧遠殿下的傳聞是否為真？”
不等顧秋水答話，他又是續道，“這是真的。待到遷都大典之後，你自會明白。”
這傳聞得到賀慕之的證實，那自然就不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