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水的目光自然是一直在賀慕之的身上逗留,受了如此重的傷,她不知賀慕之到底還能不能活下來。
也不知為何,一顆心總是懸著,沒有片刻安寧。
這時,太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事,箭沒有毒,也沒傷及要害,隻是失血有些多罷了。”
顧秋水其實都幾乎要以為這一位太醫並不會說話,原來隻是因為這名太醫太過緊張,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就連顧秋水也是一樣。
“那現在,就應該將他背上的這些箭都拔出來。”顧秋水這時候才說出了一句話來,對著那名太醫說道。
太醫頷了頷首,道,“這是當然的,但這些箭不好直接拔出來。”
原來,這些羽箭的箭頭都是倒鉤型的,就與沈清寒最初受傷時的那種羽箭一樣。
要拔出這種羽箭很是麻煩,需要耗費很大的功夫。
而這時候賀慕之已然流血過多,更是不能魯莽的拔箭,讓傷口更大。
“若是這個的話,我倒是能夠處理。”顧秋水的這句話,使得眾人視線都轉移到她的身上來。
這項活本就是太醫來做的,不過,太醫沒有想到,顧秋水竟然會。
“嗯,那你就將那些箭頭拔出來,我負責替賀將軍上藥。”太醫頷了頷首,他方才聽聞顧秋水道賀慕之三字,便也是稱呼其為賀將軍。
他還不知曉,顧秋水其實已經知道,賀慕之就是沈清寒。
顧秋水在這一方麵,也算是頗有經驗。她的動作幹脆利落,很快就是將箭頭從賀慕之的肉裏剜了出來。
這時,顧秋水忽的對南雁道,“有酒麼?越純越好,而且最好是熱過的溫酒,不要太燙。”
南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有,我去拿。”
一邊說著,顧秋水一邊阻止太醫上藥。
她對著太醫說道,“這傷口最好還是清洗一下,以免發炎。”
雖不知顧秋水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太醫見她神色認真,便也是聽從了她的話語。
南雁很快就將一壇溫酒帶了過來。
顧秋水這時正好將所有的箭頭都剜了出來。
“打開。”顧秋水讓南雁將那壇酒給打開來,而她從自己身上的衣衫上撕下了一塊布條。
而後,顧秋水便是用這塊布沾了酒,替賀慕之擦洗了身上的血跡,甚至是傷口都好好的用這溫酒清洗了一遍。
酒精在觸碰到傷口的一瞬間是非常疼的,更何況是賀慕之這麼嚴重的傷。
不過,此時已然昏迷的賀慕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顯然是沒有感受到這等劇烈的疼痛。
顧秋水神情認真嚴肅的替賀慕之清洗幹淨了身上的血跡,然後對著太醫道,“好了,太醫上藥吧。”
這時,才輪到太醫上前去,在賀慕之的傷口撒了藥粉,隨後又是拿出一些止血化瘀的草藥來,磨碎的塗抹在賀慕之的傷口上。
好不容易,太醫才上完了藥,將傷口都用紗布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