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好痛啊……”
淒慘的哭叫聲回蕩在安靜的深夜裏,令人膽顫心驚。
而來到門口的人兒也顧不了太多,一把推門而人,卻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隻見房內像被大風吹過一樣亂七八糟,雲海則抱著酒瓶在角落又哭又叫。
“大夫?”
她衝到他麵前,把扶起他,誰知他卻反手緊緊的抱住她。
“娘,你來了!救我……我好痛……”
“大夫?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喝醉了嗎?”娃娃伸手拿走早已喝空的酒瓶。
平常沒見過他喝酒的,為什麼今天喝得如此醉?
“大夫,我先扶你去床上……”
“不!娘,我好痛……我動不了了,爹還把我丟出大門,一點也不顧我的死活……我有看到你在門後拚命的哭,卻被禁止不準幫我……我好痛……”
人說酒後吐真言。
如果不是借著酒精,恐怕她也不會知道他有過這樣淒慘的遭遇。
在他那樣無情的羞辱、傷害她之後,她並不想浪費太多同情心在他身上。可是……
他抱著她在哭耶!
像個可憐的小孩祈求母親溫暖的安慰及懷抱,聽到他那充滿痛苦的聲音,她實在無法視若無睹。
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輕輕的搖晃看,“沒事了……不要再哭了,不然我也想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發現懷中的人已經慢慢停止哭泣。
“該不會哭得睡著了吧?”她還抱著他坐在冰冷的地上耶。
“大夫?”她拍拍他的臉,發現他已經醉死了。
沒辦法,她隻好用盡吃奶的力氣,像在拖屍體一樣,慢慢地把他拖到床上去。
好不容易將他放平在床上,她大大的歎了口氣,瞅著他沉睡的臉龐。
本來她是想來找他把事情說清楚的。既然他開出的條件她已經做到了,他也該給她一個確定的治療時間才是。
她不想永無止盡的拖下去,也害怕再跟他繼續糾纏。
因為她的內心總覺得不安,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在她心中浮現……從兩人發生了關係那一天開始。
她不自覺的伸手撫摸他俊美的臉龐,忍不住再歎了一聲。
從小到大,她見過的人中就屬他長得最好看,是那種會令女人不顧一切追隨,撲入他懷中的那種男人。
不過,再怎樣特別、怎樣俊美的男人都不屬於她。因為小時候她就向觀音大士發過誓,等母親百年之後,她要服侍大士一輩子。
娃娃又歎了一聲正想離開,突然床上的人伸手緊握住她,害她嚇了一大跳。
“大夫?”
“不要丟下我……求求你……”
又來了,又是這樣令人不忍的哀求及夢囈……娃娃眼中同情的淚水又滾落下來。
而這一陣想家、想念母親的痛苦也一起湧現,她伸手抱住了被噩夢糾纏的男人,無聲的流著淚。
“不怕,不怕……娘說害怕就唱歌,我唱歌給你聽喔。”說完,她便輕輕的唱起小時候娘常唱的歌。
娃娃甜美而溫暖的歌聲似乎安撫了雲海那不安、失措的心靈,驅散了他的噩夢。
他整個人平靜了下來,像個熟睡的小孩一樣依偎在她懷中。
娃娃想離開,但是他的雙手緊緊的抱住她不放。
“大夫?”
她輕喊了幾聲,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隻好暫時先讓他把她當成枕頭抱下了。
等一下她再離開好了……娃娃心裏想著,可是被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不知不覺,她也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隔天一大早。
“娃娃!”
一聲過於洪亮、過於熱情的聲音出現在雲海小屋前,吸引了娃娃的注意,也吸引了屋內男人的注意。
隻見一個年輕小夥子一路笑眯眯的跑過來,直奔到正在中庭曬藥草的娃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