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小叔子,很厲害哦。”

之後的一個晴天,白清泠在臨洲上流圈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工作室最老的客戶之一——羅綺麗來拿自己三個月前下單的定製旗袍。

“原本我看經義那個李天還想趁這個機會扯下你們林氏一塊肉來,結果現在,嘖嘖……直接被林意深全盤吞下,吃幹抹淨了。”

那天林意深還是沒喝她的醒酒湯,後來天亮了,白清泠才從早餐桌上的林青山口中得知,林意深已經乘淩晨的班機,飛去了日本。

林意深不在,林青山完全不會在家聊任何工作,白清泠這幾天雖然知道有這麼回事,但還不知道具體細節,“是嗎,怎麼回事啊?”

羅綺麗看得出十分欣賞林意深這次的打法,一邊在鏡子前全方位地欣賞自己,一邊就興致勃勃地跟白清泠介紹說:“就是那個經義吧,本來是用增發股票來對抗你老公的強製收購來著,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事兒泄露出去了,經義那邊就破罐破摔,把回收價開的特低,意思是他們要是死了,你們林氏也得跟著出口血……哎呀,你這旗袍做的可真美。”

白清泠這個工作室,目前主要營業項目,就是給像羅綺麗這樣的豪門貴婦或小姐做定製。

這些人一開始基本都是看著林璟明的麵子過來光顧一下,後來等第一件成品拿到手,才開始心甘情願地往她這跑。

白清泠看著鏡子前妖嬈婀娜的羅綺麗,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了兩件披肩送到她身旁:“來,試試搭配。”

“討厭,你也太會了!”羅綺麗接過披肩套上身,看著鏡子裏更是心花怒放,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這事兒別說把你老公難住了,我老公當時也覺得不好辦呢,結果你那個小叔子,直接宣布不收了,然後轉頭跟一個日本企業談合作去了!”

白清泠幫羅綺麗整理好披肩上的吊穗,仿佛無心般附和地問:“哦,然後呢?”

“我當時還以為他要吃啞巴虧呢,結果沒想到他那是虛晃一槍,其實早就跟經義其他股東裏應外合,那趟日本行就隻是為了炒作輿論把經義股價壓到穀底,逼得李天引咎辭職,好把經義一口給吞了,嘖嘖……”羅綺麗挺了挺胸,簡直滿意的不得了,回頭跟白清泠發嗲:“煩死了,你做這麼好看幹嘛,這要穿回家去,還不把我們家老東西那把老骨頭都榨幹了啊?”

羅綺麗比白清泠大五歲,今年剛滿三十,長得嬌豔美麗,卻是找了個兒子隻比她小兩歲的丈夫。

大概因為兩人有著相似的背景,所以在白清泠剛被林璟明帶進這個圈子,無人理睬的時候,也就隻有羅綺麗願意多跟她說話、來往。

聞言,白清泠隻是低頭靦腆笑道:“旗袍這東西,很挑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是穿不出這種味道的。”

“你嘴怎麼這麼甜啊,愛死你了。”羅綺麗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眼神又往她飽滿的胸口上瞟:“可惜啊,我這對是做的,沒有你那對貨真價實的美。”

之前羅綺麗跟丈夫吵架,約白清泠去過一趟隔壁市的溫泉酒店散心,在那之前她一直沒覺得白清泠的身材有多好,結果那天兩個人在更衣室裏一脫衣服,把羅綺麗羨慕得一晚上沒睡好覺。

“沒什麼區別的。”白清泠被她說得更不好意思了,拉著她到旁邊喝茶,順便確認道:“那這件就這樣了,不改了吧?”

“不改了不改了,你等我打個電話給我們家老東西,問問他今晚幾點回來!”羅綺麗興致勃勃,就當著白清泠的麵給丈夫打了個電話。

這倆人已經結婚了四五年,還是膩膩歪歪的,宋嬌進來的時候聽到聲音都忍不住偷笑了下,才湊到白清泠身旁:“清泠姐,之前洲時廣場那個負責人昨天給我回電話了,說今天有空,你看訂哪裏的位置合適?”

白清泠想了想,先擺擺手讓宋嬌出去,“我考慮一下,先不急回複他。”

“哎你聽我跟你說,太巧了!”羅綺麗回來時顯得更興奮了,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白清泠的手說:“我家老東西不是最近剛開了一家懷石料理嘛,今天晚上你家小叔子正好準備去那團建,估計是要慶祝拿下了經義吧!”

羅綺麗的丈夫樊高原是搞高端餐飲的,前幾年做出了臨洲第一家米其林三星的西餐,最近估計是又擴展了新渠道,開始搞起了日料。

羅綺麗說完,就開始掏出粉底補妝,一邊補一邊問:“你今晚要不要過來一起開心一下,掛老東西的賬就行了。”

“不了,”白清泠笑著搖搖頭:“我今晚有別的事,下次吧。”

晚七點,樊高原帶著羅綺麗,在自家懷石料理門口等到了林氏的車。

林意深從車上下來,關上車門,有些意外地看向樊高原:“樊老板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