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出了董卓大鬧鳳儀亭那檔子事情之後,呂布一時間雖然不敢去見董卓,董卓也沒有刻意得進行這麼布置,但是項羽卻知道:呂布和董卓之間,已經徹底決裂!因為呂布那邊有貂嬋和王允在監視著,而董卓要對付呂布的話勢必會來找項羽下手,兩頭都在自己的控製下,項羽倒不是很著急。
不想就在這時,他名義上的老丈人——高陽侯蔡邕卻突然邀請項羽去蔡府一敘。
蔡老頭搞什麼鬼?該不會是……逼著我娶蔡文姬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項羽就有些不想去蔡府;隻是再一回想起當晚在自己懷裏溫順的宛如小鳥依人的蔡文姬,項羽覺得就算娶了那蔡小姐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這麼一想通之後,項羽就朝董卓知會一聲,來到蔡府。誰知道項羽一到蔡府,蔡邕卻絕口不提蔡文姬和項羽的婚約,隻是給項羽引見了一個年僅十歲的少年——當朝天子——後世人稱漢獻帝的劉協!
“武威侯,見了帝君,為何不跪!?”匍匐在地的蔡邕眼見項羽隻顧呆呆得看著當朝皇帝卻既不行禮也不跪拜,不由得有些情急。蔡邕哪裏知道項羽的身份和輩分?別說是劉協這個乳臭未幹的小皇帝了,便是大漢王朝的開國帝君——劉邦,也沒資格讓他項羽下跪呢!回過神來之後,項羽隨手運勁擊穿了桌子上的一個茶杯,任憑茶水汩汩而流的同時,項羽輕聲說道:“一個茶杯,本來是裝水用的,可是……”
“可是如果它壞掉了,也就不能裝水了!”
同樣的道理:帝君本來是臣子頂禮膜拜的,可是如果整個帝國都失去了皇家威嚴,誰還會來跪拜帝君呢?
劉協年紀雖小,倒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
“項愛卿,你,有沒有想過,親手修補好茶杯上的這個漏洞呢?”這麼說著,劉協不顧身份得趴在桌子上,任由茶水潤濕了自己的衣襟,他卻伸出白嫩的手指堵在被項羽的指勁擊穿的那個漏洞上,一時間,茶杯裏的水漸漸停止了外泄。可是茶杯的斷口被項羽的指勁切割得鋒利如刃,劉協又急於堵上那個缺口,不自覺地用力之下,他的小手竟然畫出一個口子,頓時,殷紅的鮮血和著清澈的茶水流淌下來,直把蔡邕嚇得臉色大變,項羽卻適時言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一種決絕的氣概,也是一種愚蠢的行徑!”
“可是項愛卿,你明明有實力殺死董……殺死那個人啊!”
“哈!不錯!我確實有實力殺死董卓!”毫不避諱得叫破董卓的名諱之後,還不等劉協臉色微變,項羽就伸出右手搖晃著自己的食指,大咧咧得說道:“但是小皇帝啊!你至少犯了三個錯誤:首先,我不是你的愛卿,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其次,勉強去辦一些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下場往往就是自取其辱;再次,我有能力殺死董卓,並不是我必須殺死董卓的理由——難道就因為我有能力殺死你,我就可以殺死你嗎?”
“項鼎!你太放肆了!”
“……,蔡愛卿不必如此,項將軍所言,句句屬實!”
相比起被項羽這番話氣得七竅生煙、怒火中燒的蔡邕,反倒是劉協,一聲苦笑之後便低下頭去再不言語。
“不過陛下可以放心:董卓,活不了多久了!”
“此話當真!?”
“不光是陛下你君無戲言,我也是很有信用的哦!”
“既如此,寡人先回宮去了!”這麼說著,聽項羽說董卓活不了多久的年少皇帝又是欣喜卻又有些為自己那不可捉摸的未來感到傷神,當下在蔡邕的護衛下,劉協哀歎一聲便走出客廳,卻在出門時想起什麼似得回頭叮囑項羽:“項將軍!朕來蔡愛卿府上一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請你在朕離開一段時間之後再離開這裏,如何?”
“陛下有請,項某人就給你個麵子!”
“多謝項將軍!”
含笑點了點頭,劉協這才走出府門。
眼看著那年僅十歲的小皇帝,項羽也不由一聲輕歎:這孩子,少年老成、能屈能伸,若是換一種環境,必定是大漢王朝的中興明君,可惜卻降臨在這個注定多災多難的時代!
這麼尋思著,項羽突然心有明悟得猛然扭頭望去,卻見庭院的那一頭,蔡文姬正在書窗下彈琴抒懷。琴音悠揚,讓項羽之前一直緊繃著的情緒漸漸的舒緩開來,項羽也不想去打攪蔡文姬,畢竟兩人見麵難免尷尬,再說等董卓身亡項羽就要趕回幽州,此地一別恐怕就再會無期,相見不如不見,與其兩人尷尬倒不如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這麼靜悄悄得欣賞一下那優雅的琴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