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玲埋怨道,「子元,你跑哪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喻白找了你很久。」
陳喻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姿態傲慢,
「陸子元,你鬧夠了沒有!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數到三,再不過來,你就完蛋了!」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貨。
大男子主義,不尊重女性,連我哥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聽他說完,我哥握著扳手的手臂,青筋暴起,眉頭緊皺,都可以夾死隻蒼蠅。
可他依舊做著手裏的工作,裝作不認識我。
我知道,他怕給我在同學麵前丟臉。
自養父公司破產,他高中畢業後,就沒讀書了,一直到處打工,供我上學。
而我還總嫌棄他身上的汽油味,他手縫裏難已洗掉的泥垢。
擔心沾染到衣服上,被陳喻白聞到。
這次,我主動走向他,拉住他的手,「哥,先擦藥。」
我哥想縮回手,「別碰,我髒。」
我哥他都知道,我心底發酸,握緊他的手,「一點都不髒。」
陳喻白咬緊牙關,「這是誰?」
「關你什麼事,我們不是已經分手嗎?」
「好!你有種!等會兒別來求我!」
轉頭,就拽著一旁看戲的江玲玲扔進跑車,驅車離開。
「就這麼喜歡他?」我哥有些生氣,他苦笑了下,鬆開我,「以後不要再拉著我陪你演這種無聊的戲碼了。」
我哥以為我在利用他故意讓陳喻白吃醋。
我連忙開口,「哥,我沒演戲,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你信嗎?」
說出來,我自己都不太信。
自我十六歲,遇到了陳喻白後,我就無緣無故被他吸引,跟著他逃課打架,似完全變了一個人,和我哥的關係也由形影不離墜到了冰點。
隻有在晚上睡著時,我才感覺到不對。
可睡醒了之後,我又全然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凈。
直到我哥死後,我的意識才徹底覺醒。
04
我哥似乎對我解釋絲毫沒有興趣,「你喜不喜歡他關我什麼事?」
我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脫口而出,「怎麼不關你的事!你不吃醋嗎?」
我哥瞳孔驟縮,移開眼不看我,步伐僵直地往洗手池走。
摘下手套,開水,洗手。
最後捧了把水用力搓臉。
水嘩嘩地流,我哥額前的發打濕,水珠滴在地上。
我走近他,「小心傷口。」
「別、別過來。」
他低著頭往後退,手攔住我。
此時,一個女生從車間走出來,拿著藥箱。
我知道她,她叫蘇禾。
我哥現在的工作就是她介紹的。
她是我哥從初中到高中時的同學,也是後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
「陸燃,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蘇禾穿著長裙,笑容恬靜,很像小說裏愛而不得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