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被周曉光送進監獄了。”範大海說道,先給周曉光下了一個絆子。
“啥?送進監獄了?”範盈愣住了,似乎這個回答超出了他的預料。
“是。回頭再跟你細說吧,走吧,先回家!”
“嗯哼哼,哈哈咿呀。”周曉光隨口哼著小調,大刀闊斧的漫步在村裏的小路上,把手遮在眼前,看著自己的家,小院子給掃的幹幹淨淨的,倒是有了點清新的模樣,不過,屋裏倒是有點吵鬧,似乎有人在爭論著什麼。
“二丫,你腦子被門夾了吧?還是吃了豬油懵了心了?你最想要的不就是離開李有德家,離開這個死老太太麼?怎麼現在還跟她攪和在一起了?左一個相親,你不看,又一個相親,你不去的,你想咋的?”張嬸似乎拍打著什麼東西,正在周曉光家裏鬧騰著。
“我說張嬸啊,說話可以,別在我家亂動啊,打壞了你可賠不起啊,那是國外進口的家具。”周曉光指著一個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柳木桌子,大聲說道。
“喲,正主回來了,啥時候把我們家二丫和夏老太給整你家來了啊,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張嬸跟二丫他爹站在一起,臉紅彤彤的,挽著袖子大聲吵嚷。
“我去年買了個包。”周曉光坐在炕上,二丫跟夏老太縮在牆角,一臉的畏懼。
“你說啥?”張嬸有點糊塗,疑惑著問道。
“我去你罵了隔壁的,罵你呢都聽不出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倆算是哪根蔥啊,還管得著二丫的婚事?當初你們為了一點錢財,把二丫嫁給李有德那頭,啊,不好意思啊,李有德那個不爭氣的家夥。現在二丫離婚了,想自己找幸福了,你們又橫扒著豎擋著的不讓,非得你們做主,知道這是犯法行為不?幹涉婚姻自由呢,法盲。”
周曉光說完,衝著夏老太嘰咕著眼睛。夏老太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你們倆還是人麼?我老婆子孤苦伶仃的,來我幹兒子家裏住,你們竟然還管起我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隨著拐杖重重的一磕地,滿屋子的人都愣了。
周曉光滿頭黑線,草,我啥時候成了你幹兒子了?你這便宜占得哎。
不過演戲嘛,總得逼真一些才行,周曉光趕緊站起來,扶住夏老太,“這倆晚輩不懂事,您別生氣啊,咱不跟他們一樣的,二丫,快去給咱娘做飯啊。”
二丫一陣頭大,稀裏糊塗的點了點頭就要走。
“停?在這演什麼戲呢?給我玩什麼花樣呢?二丫,咋回事啊,人家認了個幹娘,你跟著瞎攪和什麼啊?”張嬸皺眉問道。
“張嬸啊,不管咋說,二丫跟李有德夫妻一場,現在呢,李有德死了,就剩下夏老太自己啦,二丫來照顧曾經的婆婆,你瞅瞅,這是多麼高尚,多麼道德的事情啊,這是孝道!百善孝為先啊,你們不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偉大,很光榮麼?”周曉光大聲說道,說的正義凜然,臉紅脖子粗的。
“周曉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你是看上我們家二丫了,圖謀不軌吧?就你那樣,哎呦呦,說的這麼好聽的,我不管你安得什麼心眼,二丫是我女兒,她也得承擔贍養父母的義務啊,難道這個死老婆子是老人,我們就不是咯?不會親生的也扔下不管吧?”張嬸冷笑著問道。
“什麼圖謀不軌,你會不會說人話?我這是好心的幫助!算了,跟你們倆也說不明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過幾天呢電視台要來做個專訪,你們呢就該幹嘛幹嘛去,這不馬上種地了嗎,趕緊回去種地去,快回去!我們要吃飯了,別在我家杵著。”周曉光把張嬸夫妻倆往外用力的推著。
“哎喲你這啥人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張嬸目瞪口呆,大概沒想到周曉光會這麼潑皮,聽的門咣當一聲,這才回過神來,抻著脖子要再說些什麼。
“算了算了,這死丫頭不成器,隨她去吧,就當沒這個閨女了,還有你,當初為了那十萬塊錢,讓二丫嫁了這麼一戶人家,現在好了,男的死了,就剩下一個老婆子了,好死不死的拖累咱們閨女,二丫估計讓周曉光跟夏老太灌什麼迷魂湯了,過一陣子就好了。”二丫她爹說道。
“我找村長去,這都什麼事兒啊。”張嬸的氣勢弱了下去,被自己丈夫一路扯著出了周曉光的院子。
“範大海?上次你不是看到了,一張死魚臉,待理不理的。人家那是煩著呢,現在開春了,村裏頭事兒也不少,你就別亂折騰了,二丫她也跑不了,相親這事兒啥時候不成,走吧,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