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來借錢的,貸款嘛。”周曉光呼吸有點急促,這女孩咋這麼不檢點呢,長的又不漂亮,哥對你沒興趣啊。
宋玉見周曉光有點抗拒,好像對自己魅力一點都不上心,她的態度就沒剛才那麼好了,“貸款?你有抵押?你有償還能力麼?怎麼貸?貸多少?”
“我,我有抵押。”周曉光從懷裏掏出一個房產證,遞到了宋玉手裏,宋玉翻開看了看,又扔給了周曉光,“農村自建房吧?集體土地所有權?你這房子說了算麼?這不行。還有,你貸款要幹啥?能不能按期換上,避免影響我們資金周轉,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啊。”
“我,我能還上!我這房產證咋不行了,你倒是說說啊。”周曉光一把拽住了宋玉的手,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宋玉並沒有掙脫,盯著周曉光曖昧的笑著,並沒有說話。
周曉光突然在她的牙齒上看到了一點韭菜葉,心裏咯噔一下,突然開始反胃了,我草!這是什麼女孩啊,你注意點好不好。
“幹嘛呢?宋玉?”張華從辦公室探出半個腦袋,冷哼一聲。
宋玉嚇得趕緊抖掉周曉光的手,顧不得他,一溜兒小炮回了辦公室。
張華把周曉光當成了空氣,直接關了門。
周曉光在後麵氣的七竅生煙也是毫無辦法,也不知道這娘們為啥這麼大的權利,這宋玉剛才還挺有氣勢的,現在跟個小貓小狗似的,一嗓子就給叫了回去。
“麻痹的,哎,貸款都這麼難。”周曉光失去了繼續問人的興致,直接走出了這裏,意興闌珊,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解決好錢的問題,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
自己可是養活好幾口人呢,不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時候了,再說了,自己從省城回來氣勢熊熊的要幹一番大事業,難道連這點溝溝坎坎都過不去麼?
“啊!”周曉光在街道上用力的喊了兩嗓子,想抒發一下心中的怨氣。
“你精神病吧?薩比。”一輛黑豹麵包突然停在他麵前,露出了一個人腦袋,臉色蠟黃,但是麵相十分的囂張。
周曉光剛要罵他幾句,沒想到這一看,立刻就呆住了。
因為這張臉他太熟悉不過了,一個從小跟他玩到大的同伴,一個一起搓泥巴,光著屁股在河裏洗澡的發小,親密無間的兄弟。
馬誌強!
他消失了這麼久,自己一度聯係不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染著黃色的頭發,一臉的痞子氣,雖然他以前也不是啥正經的好人,但是起碼不會墮落到這個程度吧?
周曉光愣愣的看著他,一臉的驚愕。
馬誌強也認出了周曉光,幾秒鍾後,瞬間臉上閃過一絲逃避,搖上車窗就開始催促前麵開車的人,“快走快走!”
“強子,咋的,這你仇家?要是仇家交給哥們,咱們帝豪的人還怕過誰麼?”開車的人一臉的無所謂,跟馬誌強還挺熟絡。
“嗨,啥仇家不仇家的,就是一個小警察而已,跟我家還有點交情,不願意理他,真他娘的晦氣!”馬誌強也露出無所謂的神情,隨便說了幾句話糊弄過去。
但是不經意的回頭一瞥,那倒車鏡裏,一個人還傻站在原地,不願離去。
他猛地掏出一根煙,顫抖著雙手給自己點上,用力的吸了幾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這才忍住心裏那無處不在的愧疚和不敢麵對。
別了好兄弟,我們,再也不是從前的好朋友了。
周曉光渾渾噩噩的走著,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天色已經很晚了,他該回家了。可是,剛才看到馬誌強在車裏,那個樣子,心裏莫名的鬱結著,堵得他好不難受。
他不知道馬誌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一個人突然產生這麼大的變化,但本能告訴他,那絕不是什麼好事。
這幾個月,馬誌強身上又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讓他變得這麼的麵目全非?
肺腑中,翻江倒海,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從遠處襲來,讓周曉光眼前陣陣朦朧。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慘笑著,走進了一家小酒吧,摸了摸身上的錢,或許,還能夠買幾瓶酒吧?
“先生幾位?”周曉光掃了一眼身邊迅速靠過來的一個小服務生,從兜裏摸出皺巴巴的三十塊錢,“能買多少酒,就買多少?”
周曉光還擔心被人瞧不起,他知道酒吧裏的酒都很貴的,不過這個小服務生並沒有歧視他,而是熟練的說著,“那隻能買小棒了,六塊錢一瓶,先生這是第一次來吧,我們再贈送一瓶!一共六瓶,稍等!”
周曉光找了張桌子,自己一個人坐下,突然輕聲的笑了起來,“這家酒吧還挺有意思的啊,還贈送一瓶,真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