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哼,把你的髒手拿開。”於素雅悶哼一聲,氣惱的打掉周曉光作惡的大手。
周曉光見縫插針的能力還是可以的,知道這個時候這娘們情感十分脆弱,今晚自己好好努力,現在正好是個好機會啊。
“哼,不跟你說了,你這個混蛋,真討厭,時候不早了,咱倆趕緊走吧。”
“對了,有個問題想問你呢,你是做啥工作的啊。”周曉光問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耐人尋味,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啥意思?嗯?”於素雅叉著腰,把周曉光堵在了門口,“我就那麼像賣身的人嗎?”
周曉光大概沒想到於素雅竟然領會的這麼快,自己確實看她也沒個正經工作的樣子,還花錢大手大腳的,這才繞著彎兒問問,結果竟然被一語戳破。
“結賬。刷卡。”於素雅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前台,鳳目一直緊緊的盯著周曉光,“你家住哪兒?”
“我家,我家住在沙頭村。”周曉光說道。
“沙頭村?沒聽過,那是哪裏。”於素雅問道。
“呃,就是一個小山村,離這裏十多裏地吧。”周曉光心裏還有點被打擊的感覺,原來沙頭村的知名度那麼差,咋說也是個地名啊,怎麼就沒聽過呢。
“走吧,送你回家。”於素雅拍了拍周曉光的肩膀,親熱的說道。
“送我,回家?”周曉光震驚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沙頭村那麼遠,大晚上的讓我回家?開車送?
“那個,我找個小旅館湊合一下就得了,不用回家,太晚了,咱就不折騰了。”周曉光說道。
“你身上的錢夠不夠住旅館的?”於素雅問道。
“應該,夠吧。”周曉光的語氣並不確定,剛說完就引來了於素雅的嗤笑,“你那點錢還是留著吧,走,開車很快,我呢,對你是仁至義盡了,你自己掂量,掂量,該怎麼報答我吧。”
“額。”周曉光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到現在他都沒摸清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回家就回家吧,看來今晚的那點小幻想注定要破滅了,估計人家也不願意跟自己有啥交集。
一路上,周曉光悶聲不語,於素雅似乎也沒什麼談性,倆人就像一對悶葫蘆,行駛到了鄉鎮通往各個村莊的岔路口,雪白的車燈照著前方的道路,慢慢的開著。
“哢嚓。”車上的播放器被於素雅扭亮,聽筒裏播放著鬼故事,“在一個安靜的夜晚,我上了一輛公交車,車上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乘客。”
周曉光慢慢的聽著,越聽心裏越涼,開著車的於素雅時不時的冷笑幾聲,在夜色中,臉十分的蒼白,一種壓抑的氣息慢慢的在空中蔓延,周曉光緊了緊衣服,身體似乎都要這麼一直麻木下去。
“你,你咋停了?”周曉光的身體猛地往前一傾,車燈熄滅,車子歪歪扭扭的停在了路邊,四周安安靜靜,萬籟俱寂。這是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潮濕而清冷的風呼嘯著刮過曠野,偶爾有幾聲蟲鳴響徹在稀稀落落的草叢中。
“哢嚓。”正在講述的鬼故事被於素雅關閉,很久之後,車內才飄來她的回答,“沒油了。”
“沒油了?”周曉光被噎的說不出話,要不要這麼坑爹?你沒油了,你還往沙頭村開個毛啊,這不是折騰人麼。
“不對,這裏不是沙頭村。”周曉光驚呼道。
沙頭村周圍的路是看不到兩旁的大山的,透過車窗看外麵的風景,山體連綿起伏,輪廓影影綽綽,遠遠的看不到盡頭。
“噠噠噠。”於素雅輕輕敲擊著方向盤,靠在座位上,很久都沒說話。
“你帶我來,不會是來看月亮的吧?今晚是陰天,沒什麼風景能欣賞。”周曉光忍不住問道。
“你今天來是幹啥來了,為什麼突然到了我的房間?”於素雅打開車窗,點上了一根煙,拿著煙盒在周曉光眼前晃了晃,“抽不抽?”
“我不吸煙。”周曉光把煙推了回去,“是這樣的,我本來要去六樓找人,但是進了電梯忘了看樓層,結果你們的那個樓梯口的牌子少了一顆釘子,數字9倒了過來,成了數字6,我這才走錯了房間。”周曉光回答道。
“編,接著往下編,做就是做了,一個大男人有啥不能承認的?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男人的花言巧語,今天我也努力了一大天,想著怎麼處理這件事,也想能忘了這件事兒,但是我無法原諒你對我做的。所以,現在你最好實話實說,隻要你讓我滿意了,咱來這事兒就一筆勾銷,否則,咱倆今晚都別活了,那邊有一個山澗,大不了咱倆連車帶人都衝下去,你毀了我的清白,我拿你一條命,這樣很公平。”於素雅一字一頓,說話清晰流暢,似乎隻是在講一個平凡的故事,但聲音中的堅決卻讓周曉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