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福晉可真是善解人意啊,自己身體未好,就把自己的貼身丫鬟送出來,真是感動啊,十三弟,新婚燕爾,可見你們夫婦還真是一條心呢!”
十阿哥的話,任誰聽著都知道有揶揄之意,十三阿哥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反倒是宛淩接了口:
“十哥說笑了,宛淩是新進府的,一直未有機會在額娘麵前盡孝道,難免唐突了些,可也還是請其他哥哥們,別奪了我的這個機會。”
此時德妃娘娘連忙開口,想要替十三阿哥和宛淩解圍:
“算了算了,我身邊臘梅也還可以,不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再嘮叨了。”
“皇阿瑪、娘娘,就應了兒臣和福晉的心意吧!”
“好,就看在老十三和福晉的孝心上,朕許了!”
很快這個話題就被眾人拋在了腦後,可不明白的那個人,卻是宛凝。看今天眾人的表現,宛凝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丫鬟或許就是一枚棋子,是十三阿哥胤祥用來獲得皇上的信任的棋子,是十三福晉取悅德妃和胤祥的棋子。可宛淩總覺得,又不止簡單的取悅皇上及德妃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宛淩會在這樣的場合突然開口,之前卻未對她吐露一點風聲呢?這一點也不像宛淩之前的行事作風。腦海裏太多的疑問,宛凝左思右想,都沒能想出一個答案……
德妃住所聽荷齋
搬來德妃住所幾日,宛凝都沒有碰到什麼難題。每天親手熬製太醫留下的藥方,服侍娘娘喝藥,偶爾幫她捶捶腰,念念書,日子過得倒比在宛淩身邊還悠哉。在宛凝和臘梅的精心照顧下,德妃的風寒似乎好了很多,胃口也不錯,臘梅便每日準備德妃平素喜愛的一些進補湯水。這日輪到宛凝當值,因風寒漸好,德妃的精神也愈加晴朗,午睡起後,她挑了一件鵝黃色的家常服,發髻簡單盤在腦後,躺在臥榻上翻著詩書。而宛凝伺候著她。這時傳來外麵小太監的傳應: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八福晉、九福晉求見。”
端坐在房間軟榻上的德妃放下手中的書,輕聲的說:
“進來吧。”
宛凝走過去挑簾讓開門,隻見三位打扮高貴的福晉魚貫進入,後麵的丫鬟手中還端著一碗不知什麼的湯水。按理說,四福晉帶著八福晉和九福晉來請安是很正常的事情,之前也見過幾次,可一切好似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正想著,四福晉招手讓那個端湯的丫鬟上前:
“額娘,以前常聽四阿哥說您平時愛喝些補齊養顏的湯水,咱們幾個想盡點孝心,這遠在盛京,不如宮裏順手,一點心意,望額娘笑納。”
“是啊,娘娘。前幾日,我聽屋裏的丫鬟們說,盛京住著一位得道高僧,雲遊四海到盛京便住了下來,每月有一日為百姓義診,很多患了疑難雜症的人都因喝了他的湯藥而起死回生,沒病的人要是有幸喝一碗他的湯藥也可以調理身子。於是臣妾便帶著丫鬟親自上門去,求得這一幅湯藥,希望可以幫娘娘祛除寒氣,增補元氣。”
聽到這,宛凝心裏咯噔一下:幾日來,德妃的餐食、湯藥都是經她和臘梅之手,今天這一碗,究竟是何東西,沒人說得清楚。四福晉是四阿哥的嫡福晉,難道她會下毒手?莫非這湯水有問題,而四福晉是不知道的?可這福晉端來的湯水,估計德妃是不便推脫的,可如果真讓德妃喝下去,那八成是要出問題的。要換平時,可能宛凝也不會多想什麼,可偏偏昨晚十三阿哥來請安時,特意留下交代了宛凝:
“四哥收到線報,此次在盛京謁陵,有人想要毒害德妃,借此打擊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