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凝捂住嘴,忍住驚訝,難道十四爺一直接近十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是為了替八爺探聽消息的嗎?身後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宛凝飛快的閃過廊柱,迅速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間,關上房門,跌坐在地上,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起剛才的話語。**今年來一直蠢蠢欲動,算起來,康熙爺立太子也立了三十多年來了,太子不想做皇帝才是假的。但是沒有想到,皇上還如此健壯,做兒子的就已經開始想要“篡位”了。而在**之外,這八爺黨恐怕也是大清的一大隱患了。
早些年,八爺的老師便在奏折裏描述八爺如何的睿智、如何的大智,他本人也比太子圓滑很多。就算八爺黨要進行“倒太子”的計謀,就算這些皇子們都在算計老爺子的那張寶座,宛凝也不希望十三和十四牽扯進去,更何況,他們現在處於這樣一個微妙的境地。十三這些年一直都算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據說這些年的南巡、圍獵,十三都是帳前的得力助手,而他和四爺的關係也是好的非同一般,以宛凝對十三的了解來看,既然皇阿瑪立了太子,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那皇位就是太子哥哥的,自己隻要做好本份即可,在皇宮深院,這或許未必是什麼大度,隻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罷了。
而相對十三來說,十四阿哥倒奇怪得多,這些年來並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四哥走得親近,反到和八阿哥等人熟絡得很,這些年漸漸長成的他,慢慢也在獲得著皇上的信任,雖然宛凝未必肯定,但對十四阿哥來說,他有登上寶座的野心和資格,在這一點上,他比十三要多欲望,但宛凝卻相信,這還不足以因對皇位的貪婪而吞噬了自己。
而此時宛凝心底又想起一個人,那個表麵永遠冷冰冰的四爺,一個你永遠都看不懂的人。每天抿著嘴忙著自己的,似是對外麵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但其實要想知道什麼他恐怕也是比別人都清楚的,這一點從當年關於宛凝的身世上就看得太清楚了。似乎隻有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為自己規劃了一條方向明確的路,並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直在小心的隱蔽著,努力前行著。在這條久遠的路上,他或許是這個宮裏最不惜一切的人。如果有一天讓他知道十四曾經為了某些目的如此接近他和十三,他會做何?回想起當年在山上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那種寒透心底的絲絲涼意還仍然如此清晰。想到這裏,宛凝不禁打了個寒戰,雙手緊握,隻想著馬上見到十三,和他一起離開,並且一定要告訴他,不管**,還有八爺黨,不管你們皇子怎麼算計,也永遠算不過你們那精明的父親,能穩坐那個位置的人,遠比你們想象的深。
宛凝就在這樣的時而混亂、時而清楚的思緒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