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佑季如蒙大赦,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王氏的手臂:“還不走!”

羋璿的話中有話,這一次,就當是她喝醉了酒,暫時放過她了,若是有下一次,隻怕是沒有這麼容易了。

王氏臉上掛著汗水,顫抖著站了起來,被杜佑季拖著便走了。

眾人都感受得到陛下不高興了,這宮殿之中的溫度,直線下降,冷的叫人說不出來話。

眾人跪在地上,深怕被遷怒,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獨孤彥瞥了眾人一眼,目光清冷了幾分:“眾卿平身。”

“謝陛下。”

他這才鬆開了羋璿的手,緩緩走向了高位。

與他一起進來的,便是羋家眾人,還有寧思勤。

寧思勤與羋璿插肩而過,目光微量,掃了一眼羋璿,那雙眸子意味深長,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羋璿眉峰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大家都知道今日宮宴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處理絨族與南疆的事情。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

倒是李公公輕聲說道:“陛下,使臣已經入宮了。”

“宣。”

“宣絨族使臣,南疆使臣入宮。”

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了起來,一個身上帶著銀飾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女子容貌俱佳,身形優美,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一舉一動端莊無比,眼神清冷,不食人間煙火,倒是像書上寫的南疆會下蠱的聖女一般。

她緩緩走到了中間,對著獨孤彥行禮:“南疆秦柯見過北玄陛下。”

秦柯,應該是小秦王的妹妹。

秦柯緩緩抬眸,目光輕輕落在了羋璿的身上,又飛快地收了回去。

她見獨孤彥不開口,便繼續說道:“我哥哥擅自進入北玄的事情,我們南疆並不知情,我代表南疆像北玄道歉,隻要陛下提出條件,南疆一定答應。”

她的態度極好,一副抱著商議而來的模樣,倒是斯文多了。

畢竟小秦王乃是南疆未來的儲君,整個南疆都不敢冒險,不敢讓小秦王有絲毫的閃失。

嘴巴上說南疆並不知情,不過是說幾句好聽一點的而已,南疆怎麼會真的不知情?

不過,南疆的態度可比絨族好多了。

平襄王第一個表示不服氣:“哼,說的好聽,你們南疆從中獲利那麼多,害的我們北玄的將士在邊關挨餓,你們一句話就像掀過去沒門!”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躲避,也沒有說過不負責任,老將軍這句話說的到時候好沒有意思。”

“沒意思?”平襄王冷笑了一聲:“你們做的事情,還想從別人的嘴巴裏麵聽到什麼好聽的話麼?”

“老將軍此言差矣,要追究,也先追究你們自己的責任,若不是你們自己的人監守自盜,求著低價賣給我們,我們怎麼會買,您說是吧。”

“你們明知道這是不仗義的事情,可以不買啊!”平襄王義憤填膺。

秦柯笑了,回眸看向了平襄王,低聲說道:“敢問老王爺,若是有這等好事情,放在你們的麵前,你們是買還是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