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刀在燈光之下閃爍著光芒,殺意瞬間彌漫了起來。

眾人坐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有備而來,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這個時候,誰還敢擁戴獨孤彥,就會被當做是亂臣賊子一並清除了去。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吞噬了所有人。

這一刻,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是明哲保身。

“你們幹什麼!”平襄王終於回過神來,他始終不相信獨孤彥不是先帝的兒子,畢竟先帝也不傻,若他不是,先帝早就察覺了才是。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單憑這個,就想坐實陛下並非先帝親生的名義想得到美!陛下到底是在宮中長大,養在先帝麵前的,倒是有的人,半路衝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先帝的兒子……”

“平襄王!”太後低吼了一聲:“事已至此,你還要執迷不悟?還是你要做亂臣賊子。”

“單憑一個下賤之人的話,就否認了陛下的身世豈不是荒謬,你說認識穆冬雪就認識穆冬雪?我呸,證據呢?你認識穆冬雪,證據是什麼?”

那個抬頭看了一眼平襄王,顯然嚇得不輕,隨後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塊有些年頭的肚兜,肚兜上繡著一朵梅花,還有穆冬雪的閨名。

頓時,廳中響起了一片抽氣聲。

若不是親密無間的人,怎麼會送如此貼身的東西,還是著……

羋璿緊緊握著拳頭,一個女人的肚兜,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簡直就是對這個女人的羞辱!

“人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們想要如何偽造都可以了。”羋璿冷聲開口。

卻不想太後立刻說道:“羋璿,你不必擔心,先帝既然有遺旨,立你為新帝的皇後,不管誰坐在這個位置上,你都是皇後,可皇族的血脈卻不能混淆,來人,把這野種拖下去,就地處決!”

唰!

頓時,一排排軍隊衝向了獨孤彥。

沒有一個人敢動,他們的家眷都在這裏,他們不怕死,卻不想賠上自己的家眷。

獨孤彥是孤立無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不是先帝的孩子。

一旦有人敢強出頭,那就是死路一條。

事到如今,每個人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沒有一個人敢拿著家裏人的命去賭。

月色低垂,越發濃鬱了幾分。

燭火搖曳,殺意蔓延了起來。

隻聽得見盔甲摩擦發出的聲音。

眾人緊緊握著拳頭,手心裏麵都捏出汗水來了。

不管如何,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管不了的。

羋璿抬頭看了一眼獨孤彥。

獨孤彥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一雙眸子如同深淵一般,掃視著所有人。

太後看了一眼獨孤彥:“這並非你的錯,如果你現在從這個位置上讓開,我們還可以饒你一命,若是你執迷不悟,不知道死活,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一刻,她之所以這樣說,還是心中存在顧慮,害怕獨孤彥還留了一手,會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所以,她這句話是試探。

獨孤彥抬眸瞧了一眼太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要他站起來,自己退下去,想都不要想。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太後似乎是下了最後的通牒了,眼神冰冷,看向了衝進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