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西秦人趁夜偷襲,盡管,柏舟也未嚐不希望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夜晚偷營。可達哈爾子爵紮營極有章法,幾個哨卡相互掩護,根本沒有死角,這還是柏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設立暗哨的情況下。
不過可以想見,隻要聯軍方的大部隊出現,勃艮第的哨卡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時間通知在營地內休息的兵士們。
幾支巡邏兵不停地在營地四周徘徊,讓聯軍方的小股襲擾也變成了空想,除非可以不計生死、不考慮退路。但這樣做的投入和產出幾乎不成正比,所以柏舟也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老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想來達哈爾子爵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這番小心又謹慎的,而且他還命令士兵,全部和衣而睡,兵器也要放在枕頭邊上。
“幹tnd!好大一隻烏龜殼。”黑夜裏,盧卡吐了一口吐沫,罵道。
原本在這個方向守候的隻有柏舟和沃爾夫岡,但現在既然知道對手從這個山口進入貝爾福,那麼自然所有聯軍方的伏擊部隊,都開始向這邊趕來。
而西秦一方,蒙山暫時留在了巴塞爾,算是坐鎮中軍;尉夫已經回返伯爾尼,畢竟,這個瑞士名義上和精神上的首府,現在必須保持穩定;蒙戈、蒙止、汪小寶還各有任務,並不在柏舟身邊。至於貞德,由於她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她手下又沒有可以直接為她效命的部隊,所以留在了巴塞爾。
並且,為了防止勃艮第大公派了不隻一支救援部隊,其他各條山路還都是有聯軍方的斥候偵查巡邏的。
現在的情況是,達哈爾子爵不會拖延時間,因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援克洛德,而且他和克洛德的關係匪淺,所以更不會出工不出力,想必他也清楚,克洛德那裏,多拖延一個鍾頭,就多一個鍾頭的危險;而聯軍一方卻也沒功夫和勃艮第人在這裏耗著,因為算算時間,過不了兩天,勃艮第大部隊也就開到這裏了,到那時,聯軍方也隻能暫時避其鋒芒,而不會選擇冒險去虎口拔牙,吃掉這部分騎兵——如果在場的所有部隊,都能毫無打折的執行柏舟的命令,那說不得柏舟還會嚐試嚐試,但現在這種境況,柏舟自然不會選擇太過冒險的戰術。
所以,留給聯軍方的時間也不算多。
達哈爾選擇紮營的地方,兩側都是險峻的山峰,坡角至少有七十度,大部隊根本無法攀登而上,也就成了他最好的屏障;前方是一個狹窄的山口,僅僅是有一條五六米寬的小路穿行而過,易守難攻;而後方的退路卻又較為寬敞,讓聯軍方就算想要堵住他們的退路,也十分難辦。(也就是說,兩條山脈成“八”字形,而勃艮第人就在這“八”字的中間,紮下了營盤)
貝爾福山脈,這個原本說是有利於聯軍抽冷子、打埋伏的地形,又是他們的主場,應該是占盡了地利。可大自然畢竟不會偏愛任何一方勢力,現在勃艮第一方顯然也能很好的利用地形,讓聯軍方目前隻能惦記著,而無法采取任何實質性的動作。
“看來,我們隻能選擇強攻了。”費恩的臉,在燭火的閃耀下,一明一暗的,“明天再放他們走上半日,前方有一個還算寬闊的地方,隻有一條小溪從那裏穿行而過,雖然還是不利於我們展開大部隊,但是也能更好的限製他們的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