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在我們基督的教義中,自殺者是不能上天堂的。”

柏舟還真不好拿出什麼理由,來證明自己絕對不可能自殺,隻得繼續充當他的偽信徒。

“是麼?沒有想到你們異教徒中還有這麼個說法。”管家倒是不疑有他,其實,他本人倒是不覺得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會有自殺的念頭,但誰讓小姐非讓他這麼幹,還用上“怕他會自殺”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管家當時腦子一懵,加上是自家小姐說的話,也就聽從了,後來想想,如果這個家夥真有這麼個傾向,那早在路上就會這麼做了,而且看那幾個親衛大人的做法,肯定也不會反對這個青年那麼做。

解開繩索,管家開口問道:“好了,小子,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最好如實回答。”

現在這個管家對於如何處理柏舟還是非常頭疼的。這個管家不傻,隱約明白一個名義上是奴隸,卻又不能死的奴隸意味著什麼。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中,其實任何地方都有奴隸的存在的,最多就是多少數目不同,或者是叫法不同而已。而在穆斯林地區,奴隸是“合法”存在的。

奴隸就是商品,殺死一個奴隸,特別如果是阿迪勒大人的府上殺死一個奴隸,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即便是在道德上也沒有什麼。

可現在,問題來了,這個奴隸不能死,而且這是個命令,是由阿迪勒大人親自說的,那也就意味著,這個奴隸,阿迪勒大人認識,說不定還有什麼聯係,那麼,管家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太過逼迫柏舟的。

但是,對一個奴隸和顏悅色?管家想想心裏也覺得不舒服,自己再怎麼說,在大馬士革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難不成還要巴結一個奴隸?

所以,現在管家寄希望於這個黃皮膚的家夥,還不知道他自己的重要性。

“你問吧。”柏舟繼續活動著手腕,好在這些個家夥沒有把繩索綁的太緊,要不然,柏舟毫無懷疑現在自己的手腕八成是要殘廢一段時間了。

至於說不說實話的問題,柏舟倒不擔心這個,畢竟,以這個管家的身份地位,也問不出什麼需要讓柏舟隱瞞的話,假如是薩拉丁或者阿迪勒說出這番話,那柏舟還得掂量掂量,因為他們很可能尋問關於十字軍的兵力武裝等情況。

“你是誰,來自哪裏?”管家故作威嚴,想讓柏舟害怕他,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自己的語氣,讓柏舟一直都是在憋住笑的。

“柏舟,來自瑞士。”柏舟回答道,確實是實話。

“柏…舟…”管家艱難地重複了一遍,他原本的拉丁語就不怎麼好,碰見這種直譯來的詞語,自然念起來更加艱難:“瑞士?你難道不是來自東方麼。”

“咦?你知道。”柏舟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太小瞧這個管家的見識了。

“那是當然,我們這裏有許多奴隸也是來自東方,和你的膚色差不多。”管家十分自豪地說道,不過隨即想起來,自己在一個奴隸麵前,有什麼可自豪的:“你是因為什麼被抓過來的。”

“被你們打敗了,我是俘虜。”柏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