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送走總教習王羲,謝青雲這便跑去拿來昨日從聽花閣借來的食材,這便開火烹食,他請徐逆過來,也沒有其他什麼事,就是繼續昨日那般,一起吃喝,閑談。
這會到晚上去審雷同,還有一個大白天的時間,左右無事,正好如此。
其實謝青雲很清楚,總教習王羲方才忽然問他知否知道徐逆的真實身份,自不是說暗營營衛這件事,問的是他是否知曉徐逆的女兒身。
隻是徐逆當時說過,這件事不得告訴任何人,盡管總教習和徐逆的師父戰營第一營將彭殺都清楚徐逆是個女子,可徐逆的意思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身被乘舟也得知了。
因此,謝青雲才會在總教習王羲麵前裝了個糊塗。這般煮菜做飯,忙活了一個時辰,菜色都齊整了,也沒見徐逆過來,眼瞧著菜都要涼了,謝青雲索性準備吃了,就聽院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緊跟著一個人從院外直接縱躍而來,不是徐逆還又是誰。
“有何事要敘,快說。”一落地,徐逆張口就道,麵色有些冷然。
“哈哈,我剛要開吃,徐逆大哥你倒是及時,來來,喊你過來就是一齊吃喝的。”謝青雲瞧見徐逆,笑著說道。
徐逆微微蹙眉:“你叫我來隻是吃麼,那便不用了,以後這等事情還是莫要找我,戰營極忙,我沒功夫。”
謝青雲也不知徐逆為何變得這般冷,仍是笑道:“沒功夫還跑來,特意告訴我一聲麼?”
“你!”徐逆眉毛一揚。像是氣惱,不過隨即又恢複冷色:“你說一敘。我以為有什麼大事,和婆羅或是其他相關。才特地趕來,話說完了,就此告辭。”
話音才落,未等謝青雲再開口,徐逆便又是一躍,飛出了牆頭。
“都不愛走門。”謝青雲撓了撓頭,嘀咕了一句。
徐逆的態度,令謝青雲有些迷糊,想了想。想不明白,也就不去理會了,這便獨飲獨食,吃了一會,忽然一拍桌麵,自言自語道:“我明白了。”
想到這一點,謝青雲嗬嗬傻笑,雖然他知曉徐逆是女兒身,可兩人相交。他一直當徐逆是男人,吃肉喝酒閑扯,都和兄弟一般,而此時徐逆這般莫名的冷淡。倒是像極了薑秀師姐某些時候。
滅獸營的女弟子不多,但也有十幾個,薑秀的性子相比其他女子。卻是爽快許多,和六字營的師兄弟們相處。也都十分自如,可再如何爽快。也有時候生起氣來,令大家夥有些莫名,不過大夥也都沒有去計較,到後來習慣了,更是如此。
隻有胖子燕興但見薑秀生氣,就去哄她、陪她,這薑秀師姐怕也就是這般漸漸喜歡上了燕興,才有了自己在元磁惡淵外層,聽見薑秀和楊恒那番對話時候,表達出對胖子燕興的感情。
如今想來,這徐逆方才那般,當時和薑秀一樣,再如何像個男人,畢竟還是個女人,好似老聶和那秦寧前輩一般,總有些麻煩,卻又相互關心著對方。
謝青雲從未體會過男女之情,可他心思靈巧,不去想便罷了,一想透,便看得很清楚。
“哎喲,糟了……”想到此處,謝青雲又是一拍桌子,咽下一口蝦肉:“莫非這徐逆大哥……徐逆姊姊喜歡我了麼?”
謝青雲晃了晃腦袋,心中又道:“不會,不會,女子莫名生氣,未必就是對著喜歡之人,對長輩,對同袍也是如此,那兩年前,薑秀和大夥一齊習武時,便忽然惱怒著走了,便是對所有人一齊的嘛。”
“再說了,徐逆大哥和自己雖也算生死之交,一齊力挽狂瀾,可不才幾天的麼,他在戰營多年,不知道和多少同袍並肩作戰,生死至交,總不至於個個都去喜歡吧。”
謝青雲喝下一碗酒,心中又道:“徐逆姊姊瞧上去大我一兩歲,說不得隻是駐顏有術罷了,倒是我在這裏吃喝得舒坦,開始胡思亂想,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想明白此節,謝青雲也就一樂,再不去想這些,放開胸懷,大吃大喝,武師多日不吃也行,一頓吃下幾人的食物也沒有問題,這般一直吃得口滑,謝青雲覺著自己把這兩年在天機洞中的被壓製的饞蟲都給提出來了,一口氣吃了三個時辰。
想那天機洞中的犀龍、六眼巨鷹和六眼巨蛇都是好吃之輩,自己不過是烤了些蠻獸肉,他們就吃得歡騰,若是品嚐到如此精致的食物,不知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這天下族類許多,也有和人類一般,天生就有靈智的生命,譬如純血荒獸,出生時可比人類的娃娃還要強許多,靈智直逼成人,可無論如何,這些生命都不懂得去烹美食,隻這一點,謝青雲就覺著做個人族,真他娘的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