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葉文說過之後,看了眼白蠟。
白蠟心領神會,再次接話道:“就是,連排名第三的白鳳師姐,天賦也未必躲好,隻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大成匠師,她便自幼能跟著父親學匠。這等匠師自有許多巴結他的武者,這些武者之中,隨便選兩個強者,教白鳳武藝,又怎會沒有如今的成就。”
白蠟接話接得十分適合,葉文聽了心下也是欣喜。
果然,高、矮、瘦三位師兄的麵色就從激動變得更為激動,又是是那高個師兄,端著酒樽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葉文見狀,索性來了個更徹底的,趁熱打鐵道:“不瞞三位師兄說,既然咱們意見如果,我葉文也就不怕什麼了。”
“嗯?”高個弟子聽後,不知葉文要說什麼,當下疑惑的看著他,其餘二人也是一般,隻是沒有出聲罷了。
葉文正色道:“我葉文不服他人氣運比我好,可也絕不會隻說他人,不瞧我自己。我的天賦和勤奮,未必就比三位師兄強了。我可以肯定的說三位師兄的天賦未必比我葉文差了,平日習武也未必比我葉文懶了,可為何排名比我葉文差勁呢?”
說到此處,高、矮、瘦三名弟子大約猜到了葉文要說什麼,那股子激動又一次迸發出來。
未等他們接話,葉文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所以比三位排名高,無非就是走了大運,被那西城守衛營的營將三變武師曲荒曲營將瞧中。收了我做徒弟,教授了我許多修習心法的經驗。以及如何提升武技,若不是因為此。我多半便沒法子強得過三位師兄。”
“葉師弟,你……你……”高、矮、瘦三位弟子中最善言辭的高個子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也有些語無倫次了,好一會才道:“葉師弟,你又何必過謙。”
“就是……”矮個弟子也隻剩下一句附和之詞,隻覺著從未見過葉文這般待人以誠之人,主動認了自己戰力如此,都是靠了運氣之人。
那最不善說話的瘦子自然是一個勁的點頭不止,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哪裏是謙虛。這是大實話。”葉文應道:“三位如此磊落,對乘舟這廝不忿就是不忿,我葉文在三位麵前自也不會裝腔作勢,隻不服那些比我氣運好之人,卻又忘了還有氣運比自己差之人,也正因為此,我才對三位師兄心中的憋悶感同身受,比起我葉文來說,三位師兄所受的委屈。可要大得多了。”
白蠟見葉文連自己都給這般損著說了出來,心中也佩服葉文師兄為拉攏這三人的手段之精妙,當下跟著道:“我白蠟也是一般,自幼遇見好師父。學得一手潛行之法,才能依靠此獵殺更多的荒獸,排名靠前了些。這些莫不都是氣運,說起來麵對三位師兄。白蠟也是很慚愧的。”
葉文見白蠟和自己一唱一和,配合得如此漂亮。心中自是得意,嘴上卻不等那三個懶人接話,便又道:“白蠟師弟也莫要說這些話,雖說咱們氣運比不過乘舟等人,可卻勝過三位師兄,在這樣說下去,三位師兄倒是要誤會咱們在可憐他們了,咱們和三位師兄相交,交的是好漢子的心,可絕不是什麼同情、可憐。”
這話說出之後,那高、矮、瘦三名弟子積壓了兩三年的怨氣算是徹底發泄了出來,就差沒直接當著葉文的麵哭了,當下個個拿起酒樽,一樽跟著一樽的喝,還不斷的去敬葉文的酒。
“一醉解千愁,咱們一起不醉不休。”葉文見三人越喝越多,顯然是不想以靈元將酒氣逼出去,自就陪著他們一起喝,隻是葉文當然不會喝醉,一直再用靈元悄悄的將酒氣散掉,白蠟也學著葉文,不斷對這三位師兄敬酒,自己卻悄悄散去酒氣。
如此,酒過三巡,葉文給了白蠟一個眼色,白蠟即刻以急事為由,先行離席,實際上是去城中等著,看那景堅、陶壺、胡凡三人有沒有物色到同樣仇恨乘舟和六字營的。
這才出來不久,就瞧見胡凡老遠跑了過來,張口就道:“可算找著你了,那便有個十二字營的壯碩弟子,對六字營頗有微詞,不過沒聽他單獨數落乘舟,不知這人算不算。”
“誰?”白蠟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讓胡凡帶路,一邊跟了上去:“說說什麼情形。”
“是十二字營的高虎,力道極大,身法不行。好像是說……”胡凡話還沒說完,白蠟就道:“是他麼?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此人和那子車行向來就是對頭,幾次在試煉場挑戰輸了之後,就總是找子車行的茬兒,這人心胸狹隘,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胡凡聽後,自覺能找到這麼一位,還挺得意,滿臉堆笑道:“如此甚好,心胸狹隘之人,確是應該被利用一番。”
不過剛說完,就又納悶的摸了摸腦袋,言道:“這般說來,我們十字營好像也挺狹隘的。”
“屁話,咱們那是狹隘麼?”白蠟聽了胡凡的話之後,有些哭笑不得:“當年你又沒瞧見,六字營是怎麼羞辱咱們十字營的,再有什麼誤會,也不過都是誤會,可那乘舟大巴掌就直接扇了上來,雖然打的是隊長楊恒的臉,可卻打在十字營每一個弟子的麵上,你和陶壺雖是後來,可也應當感同身受,再說了,那天你和咱們一起去乘舟的庭院,也瞧見他那副嘴臉了,換做是誰也都無法忍,這和高虎能一樣麼?”
不等胡凡接話,白蠟又道:“咱們兩去試煉場打上一場,無論誰輸誰贏,不過是師兄弟的切磋,你總不能因為輸了,就去嫉恨對方吧,這高虎就是這種人。怎麼能和咱們十字營相提並論。”
“是是……”胡凡被白蠟一番搶詞說得再無任何辯言,他本就不大喜歡想事。在十字營中靠得就是戰力,聽白蠟說過。也覺著白蠟說得有理,也就更加有些義憤填膺了,隻覺著十字營可是受了六字營天大的委屈,這般尋人找六字營報仇,絲毫也不為過。
兩人行走不多時,就來到了聽花閣中,正見那高虎坐在一樓臨街的一張位置上獨自喝著悶酒。
白蠟方才聽胡凡所說,高虎方才在這裏和人一齊喝酒來著,隻是對方大說乘舟好話。連帶著也說了六字營不少好話,高虎卻和那幾人小有爭辯。
如今看到隻剩下高虎一人,想必其餘幾位和他說不來,這便先一步走了。
“高師兄,一個人喝著酒呢?”白蠟笑嘻嘻的走了上來。
半個呼吸之前,他已經讓胡凡先行去西街酒肆晃悠一下,讓葉文瞧見就行。
其一是怕胡凡跟了自己去見高虎,卻不會說話,到時候誤了大事。
其二就是跑去讓葉文看見。就知曉又有人來,自當會先一步讓這三個懶漢離開,或是準備好其他的法子,隻因為這滅獸城中。對六字營不滿者有之,嫉恨乘舟的也有,但沒人會瞧得上這三個懶漢。若是和他們一齊去尋乘舟麻煩,怕無人願意。
胡凡早先還在葉文庭院中時。就已經被葉文說得明白了,知道自己不用參與進來。隻去人群中聽事就行了,當下就離開了白蠟,趕去見見葉文。
“有事快說,少他娘的廢話。”高虎不止心胸狹窄,脾氣還十分火爆,剛和同營師兄弟吵了,心中自是極為不痛快。
白蠟絲毫也不介意,依然笑道:“一個人喝酒多沒勁,不如咱們移步,去西街酒肆,一起痛飲?”
“為何?”高虎斜睨了白蠟一眼。
“方才我那師兄胡凡也在聽花閣吃酒,他聽見高師兄和其他幾位師兄弟吵鬧,聽著聽著也就氣惱了,隻因覺著高師兄說得極是,可偏偏就有那些個偽君子,拍馬屁,討好六字營,隻因為乘舟是大教習和總教習的弟子,可方才是高師兄同營之間的事,胡凡師兄也不好插嘴,就一直聽著,直到氣不過索性先行離席,路上遇見我,就把這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