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子車行將心中所想提出之後,燕興笑道:“你這廝也算聰明了一回。”
緊跟著繼續說道:“再有,若是真的吸引來了需要他全力相助的強大荒獸,他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難保了,或是自己個也有可能受到重傷。”
子車行被燕興稱讚,忍不住得意:“那是,你以為我蠢麼,那是你錯看我了。”
他話音才落,燕興便哈哈一笑,道:“你是不蠢,不過那楊恒若是真要設苦肉計,多半還是會引來戰力和他相當的強大荒獸。”
未等子車行應答,燕興接著道:“咱們六字營每一個人的修為最高的也未到二變,楊恒的修為卻已經過了二變武師,因此我以為,他要引來的當是十二石左右勁力的荒獸,和他的本事相當,或者比他略微弱一些,不過這樣的荒獸,他獨自對付也用不著付出太大的艱辛,畢竟荒獸無智。”
燕興說到此處,隊長司寇也點頭道:“我明白燕興師弟的意思,那楊恒應當會引來三到四頭與他戰力相當的荒獸將咱們全都圍住,這時候他在無意中路過,過來救咱們,他自己對付三頭和他修為相當的荒獸,自然會十分吃力,也很有危險,但是加上咱們六字營的弟子一齊,自然會分擔上一些,如此他或是故意在掌控全局的情形下,讓自己受傷,受傷之後,再拚力將荒獸們給擊殺,如此一來,咱們若是不知道他接近咱們的目的,定然會對他刮目相看,即便之前他做過再如何惡劣的事情,咱們也要感激這一次的相救。就算是薑秀師妹仍舊對他冷淡,卻也不會不理了,自然他這麼做,自己也是要冒上一定風險的,不過以楊恒的性子,不擇手段慣了,若是他接近薑秀師妹的目的對他來說極為重要。一定不介意這般冒險。”
子車行聽了這許多,早忘記自己方才聰明不聰明之事了,隻是一個勁的點頭,羅雲則應話道:“司寇師兄說得不錯……”說到此,故意衝著胖子燕興,哈哈一笑道:“之後楊恒就會不斷的和咱們親近,慢慢敲開薑秀師妹的芳心……”
“放你娘的屁!”燕興聽到此處,果然生怒,他當然知道羅雲故意擠兌自己。所以也是大聲笑罵,一旁薑秀聽了,卻也是嗔怒道:“好你個羅雲,平日沉穩,現下也會拿師妹來說笑了。”
不等羅雲接話,薑秀就做了個刺擊的動作。道:“那廝還敢來敲我的心,我不把他的心弄出來,用旋劍切得七零八落也就不錯了。”
“咦!”胖子燕興聽薑秀這般說。心裏高興,臉上也是笑開了花兒,隻不過嘴上卻道:“果真不能得罪你這女魔頭。”
他這般一說,那薑秀伸手就要打,胖子燕興轉身就跑,卻不料薑秀咯咯笑道:“死胖子,還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麼,你就喜歡我與你打鬧,我便偏生不追你了。”
薑秀這麼說,胖子燕興頓覺不好意思起來。六字營一眾弟子見了,一齊哄笑。
眾人一邊向林地深處前行,一邊說笑。不多時間,就撞見了三頭一變荒獸,這三頭荒獸雖然都有十石勁力的修為,比最強的司寇和羅雲都要厲害,不過六字營一共五人,早已配合嫻熟,誰引荒獸,誰群起攻擊,誰遠處放箭,不用再說,便能各司其責。
若是麵對修為相當的荒獸,大多就是一引,三打,司寇以弓箭遠端警戒,隨時救險。而似眼前這般麵對修為更好的荒獸,司寇便不隻是警戒,剛一開始就配合引獸的胖子燕興一起,在遠處不停的換位置放箭,好讓那三頭荒獸顧此失彼,想要追擊燕興,又想要撲擊遠處的司寇,一旦將三頭荒獸分開,另外三人加燕興一起,便猱身撲擊其中一頭,司寇也會飛身上樹,不停放箭,先擊斃一頭再說。
這些都是平日獵獸時的慣用的配合法子,此時也絲毫沒有例外,如此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擊殺了一頭荒獸,若是單獨對付一頭應當更快,但合力攻擊一頭時,另外兩頭雖然先被調開,但仍舊會重新回來,就又需要重複一次,調開那兩頭荒獸的舉動,整個時間也就都耗費在這上麵的。
當然六字營的一眾弟子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打法,絲毫也不著急,每一步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如此大約近兩個時辰的功夫,就擊殺了三頭勝過他們最強者的勁力足有四石的荒獸。
這三頭荒獸身上的皮、骨都是不錯的獸材,若非如此,遇見需要耗費近兩個時辰才能殺滅的三頭荒獸,六字營眾人往往都會選擇避開,除非專程為了曆練,否則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之能換少量武勳,身上卻無一處可用的荒獸身上。
這一點,不隻是在滅獸營弟子獵獸的區域,整個武國、整個東州也都是這般,大量活下來的獸卒,往往都是筋骨皮肉都無甚用處的荒獸,那些個能夠作為高檔獸材打造匠器、匠寶或是靈寶的荒獸,數量都遠遠不如尋常荒獸,自然還有一些可以作為食材的荒獸,同樣也減少的比較快。
在武國不是沒有人想過飼養荒獸,專門飼養獸材稀有的荒獸,或是食材稀有的荒獸,但都極難成功,整個過程算下來,時間、銀錢都不如直接去野外獵殺更劃得來,便無人在這般做了,且野生的荒獸,無論是作為食用的,還是用其筋骨皮肉做獸材的,都比家養的更要好,這便更沒有人想去做這個賠本的買賣了。
拔下三頭荒獸身上有用的部分,放入武者行囊,六字營的弟子繼續潛行,大家並沒有什麼疲憊,打過這三頭荒獸,依舊接著之前的話題,說說笑笑,那司寇最後總言了一句,道:“不管那楊恒是用苦肉計也好。還是不用任何計謀,隻是對咱們好也罷,反正他都要對咱們六字營做出許多好事,咱們照單全收就是,現下不如說些其他,免得楊恒有可能在設下計謀前,會在附近跟著咱們。被他聽了去,相助薑秀師妹,誘他暴露真實目的之事,便沒法子繼續了。”
無論什麼事,隻要是提到相助薑秀,胖子燕興總是第一個出言支持:“沒問題,不說了啊,換個話題,你們說乘舟師弟會不會被武聖們給治錯了。結果越治越糟,畢竟他的瞞著……”
“閉嘴啊!”胖子才開口不久,還沒說完就被薑秀的美眸一瞪,便把正要說出口的話給吞回了肚子,還一臉納悶的看著薑秀。
胖子燕興每次吃了薑秀的癟,眾人都是一齊哄笑。胖子燕興往往也跟著訕訕一笑,不過這一次,子車行笑過之後。還不明白薑秀師妹為何不讓燕興說了,當下就問道:“師妹,為何不讓胖子說下去了,不是要換個話題麼?”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看向隊長司寇,以及羅雲,他覺著胖子燕興那副呆愣模樣,顯然自己也不知道薑秀為何斥責他。
未等薑秀、羅雲和司寇應答,卻聽胖子燕興自己說道:“我這和你子車兄弟混的時間久了,也變得蠢了,師妹的時怕被人聽去。乘舟師弟的事豈非同樣怕被人聽去麼,否則他早告之那些武聖了,何須去擔心武聖們會不會把他給越治越差了。”
子車行一拍腦袋。“啊”了一聲,應道:“也是啊……”
如此這般,便說便行,六字營弟子一路廝殺,一直到傍晚也沒見到有任何危險,瞧模樣,楊恒也不會來了,這樣直到晚間要返回集合之處,重回滅獸營了,依然沒有見到楊恒,於是眾人便一齊回去,上了飛舟之後,才又見那楊恒和十七字營的眾位弟子在一處,說說笑笑,見他們上來,也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六字營眾人依舊不冷不熱,隻有司寇點了點頭便就過去,楊恒絲毫也不在意,卻惹惱了十七字營其他弟子,雖然他們對六字營從無冤仇,但見自己隊長幾次三番對六字營熱臉蛋貼了冷屁股,隻覺著自己個也被羞辱了,當下就要理論,幸好忠厚的於吉安瞧見,上前就勸。
緊跟著楊恒轉頭看見,當下也厲聲喝止,隻道:“若你們去招呼,定會和早間一般,他們會和你們說話的,如今他們隻是針對我一人,和十七字營無關,不要誤會,我當初在十字營對他們所作所為,也應當被他們這般對待。”
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且氣度不凡,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都落入六字營眾人的耳中,若是沒有乘舟之前的提醒,六字營一眾弟子還真有可能被他這樣的話打動上一回,雖然絕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信了楊恒,但如此積少成多,說不得就會因此慢慢信了楊恒。
楊恒這般說,十七字營的其他弟子自不會再有任何問題,於吉安算是鬆了口氣,楊恒看了眼於吉安,拱手道謝:“多謝師兄勸住眾位師弟,也幸得師兄明理。”
於吉安忙還禮道:“師弟這些日子想得通透了,師兄隻覺著心中歡喜,師兄弟之間也莫要這般客氣。”
早些日子,謝青雲剛回到滅獸營被傳開的時候,他親見楊恒有些心態失衡,而後數日都見楊恒悶悶不樂,知道最近一些天,楊恒才忽然又好了起來,一如他這幾年所見的儒雅君子一般的師弟。
原本於吉安還擔心楊恒因為乘舟師弟的歸來,而受了刺激,想不通曾經和六字營的嫌隙,從此陷入了極端,不過現在他卻是徹底放下心來,師弟屢次三番以最誠摯的心去向六字營示好、道歉,即便對方對師弟不理不睬,師弟仍舊絲毫不介意,這足以表明師弟是真個想明白了。
於吉安性情忠厚,他希望滅獸營所有的弟子都是好兄弟姐妹,更希望十七字營的每一位都如生死袍澤,尤其是楊恒,自從一年多前楊恒來到十七字營,所做的一切都是讓十七字營的每一位變得更強大,獵獸時各種合力的法子,也都是楊恒所想,依照每個人的武技特色,如此還真將十七字營的一切打理的極好。武勳也是不斷提高,最主要的他和楊恒之間合力獵獸的配合也在這一年半中極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