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憎惡張重,嘴上自要小心賠笑,童德聽過張重的話之後,當下便借著道:“我瞧著不如讓劉道兄弟扮做車夫,如此一來。他算是身在暗處,雖然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可萬一有那麼一點不妙,他也可以出其不意,製住敵手,對小少爺的安全也是一大保障。”
張重聽後,抬起頭來眯著眼看了看童德。這便忽然大笑道:“好你個老童,這便依了你,就讓劉道扮做車夫,既能護得我孩兒的安全,也遂了你的心願,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童德也跟著哈哈一笑,隨後連連拱手低頭:“多謝東家掌櫃成全,小人感激不盡。”
“行了,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明日就去接了我孩兒回來,既然是休息,就在家住上兩日,在去白龍鎮提那雕花虎椅。”張重一揮手,結束了這次談話。
童德自然連聲稱是,跟著便退出了張重的書房,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書房的門,那小廝一直在外候著,見童德出來,便笑嘻嘻的迎了上來,也不多問童德獻上了什麼寶貝,隻是和往日一般隨意客套了幾句,便送了童德出了張重的院落,這也是他能夠做到貼身小廝之位,深得張重之心的緣由。離開了張重的院落,童德再也不用掩飾冷笑,直接浮現到了臉上,方才他說讓劉道做車夫,其一便是真的想要安排高手在暗處行事,更方便護得他自己個的周全,自然對張重說起來,也算是護得小少爺的周全。其二便是讓掌櫃東家以為他真個和那劉道有嫌隙,便乘著這麼點機會,讓劉道做他的車夫,雖沒有實際上對劉道造成什麼,但從心理上滿足了他的願望,這點小心思,放在一個沉穩的人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而平日裏童德為了得到張重信任,一直展現的都是自己辦事穩妥的一麵,可若是一直如此,就算表現得城府比東家掌櫃淺薄,可以讓東家掌櫃看透自己,但沒有其他缺點的話,也容易讓東家掌櫃忌憚你,何況這一次關鍵時候,就算自己不提,張重也是有心要讓劉道跟隨一起護衛那張召的安全,如此倒不如順勢說上這麼一句,顯得自己在麵對劉道時,便沒了什麼沉穩,便有了這等無聊的缺陷,有這樣的缺陷,就更容易讓東家掌櫃張重放心,越放心,就越信任他,這整個計劃還有很長時間要繼續,在送張召去白龍鎮之前的幾日,便有可能生變,即便成行了,一起去了,萬一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陷那白逵失敗,也有解釋的退路,總要讓張重信了自己。若是真個都成了,自己在張召的食物裏下了毒,又成功的誣陷在了白逵的身上,那張召死了之後,張重必然大怒,而這時候也是一大關鍵,更需要得到張重的信任,在自己沒有徹底謀奪下張重家產之前,稍有差池,便容易被張重給捉了送去監牢,甚至直接暗下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哪怕是就要和張重撕破臉之前,童德也需要讓張重保持住、甚至增加對自己的信任。
回到自家院落的童德,這一日再也沒有出來,與此同時,白龍鎮又來了幾位生意人,其中兩人打聽好了白逵的家,去了之後,和白逵商議著打造十張尋常的桌椅。又有幾人去了秦動的家,和那藥商柳姨談妥了,直接采買了百兩銀子的藥材,最後兩撥人都去了老王頭的熟食鋪,大吃大喝了一番,到了深夜,便在鎮中住了下來,買了藥材的等第二日就會上路回程,定製桌椅的打算在鎮子裏一直等到白逵打造好了之後,一並運走,他們還帶了些寧水郡城才有的一些小玩意過來販賣,譬如女人家用的簪子或是胭脂水粉,再有小孩兒玩的撥浪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