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外麵一切平靜之後,丁家卻平靜不下來,每個挨揍的人,都各自服下了丹藥,跟著那頂針的兄長就把這個惹事的兒子叫到了書房,狠狠的訓斥了一通,那紈絝少爺自是十分的不服,可是他懼怕老爸,隻能忍著,他知道要是多說一句,可能又要挨父親一頓胖揍,那可得不償失。
不過他心中卻是在咒罵著該死的亂說話的一幫混蛋。這些正是前幾日和其他兵將家中的幾個年紀二十多的家夥一起玩時,聽他們說過新來的一家是這次新兵中最差的,而且膽小如鼠,估摸著很快連備營都呆不住,怕是要成為雜役了,到時候這家人自然沒資格住在這一塊區域。盡管城中隻有不多是一家人都是雜役的,但也劃分出一塊區域來,房子和火武騎兵將家眷的房子沒有太大區別,但卻單獨住在那一塊兒,這也是這瓊明城太守的提議。自是因為這幫兵將的家眷未必就沒有喜好仗勢欺人的那一類,無論事前如何宣讀律法警告,時間長了,難免就會出問題。
與其事後處罰,不如事前準備,讓雜役們和兵將家眷分開,如此也更可以避免這類事情出現。正因為聽了這個消息,丁家這位小少爺,才想了法子找茬,想把氣撒在謝家的身上。若是以後,等謝家離開了這裏,可就沒有機會了。事實上,這位小少爺來瓊明穀的時候才不過兩歲,大多是在這裏成長的,所以這般紈絝,也是從他們家另外一個堂兄。大他十五歲的堂兄那裏聽來的,那位堂兄當年在外麵可是紈絝之極的公子哥。來到這裏,沒人可以欺負了。成天長籲短歎,和他爹說,他爹也不是什麼善人,就一起咒罵這裏沒多大意思,於是乎這位小少爺算是耳濡目染,平日又總是被父親撒氣在自己身上,他想要找其他人撒氣確是不能,紈絝也紈絝不起來,於是這一次便成了一個發泄的出口。結果才頭一回,就惹上這麼個麻煩,非但沒欺負人別人,自己個還被人揍了。這般看來,即便那人將來要做了雜役,也比他厲害許多,否則也不會成為火武騎的新兵。想到這些,丁家小少爺,隻想著等過兩天叔叔丁怒回來。可要好好告一狀。叔叔膝下無子,最是疼愛他,多半有用。不過真自想著,就聽父親說道:“這事不要和你叔說。說了也白說,聽見沒有,我自會和他詳談。”這話說過。紈絝小少爺自是隻能點頭,心底卻是不這般想的。父親說不說,他都要說上一番。若是叔父比那家人厲害,地位高,總能想法子整一整那家人。
第二天晚上,戰營的訓練結束,眾人在校場聽過訓話之後,便得知了很快要出征的消息,一個個都十分興奮,這次算是遠征了,不知道需幾個月歸來,因此特別批準眾人回家一趟,這也是火武騎的規矩,雖然每三個月都可以回瓊明城休息幾日,和家人團聚,但遇見這種出征,即便有部分兵將沒有到三個月,也一樣可以回去。當然尋常三個月回瓊明城的時候,自不會一整個營一齊,不同兵將規定的時間都不一樣,一次一小部分,按照自己回歸的日子來計算下一個回城季。但這樣的出征就沒有這些因素了,當副營將董秋說過解散之後,大多數兵將連營帳都沒有回,這就駕馬回城。
不長時間之後,謝青雲就在瓊明城內,自家居住的這片宅區見到了封修等第五隊的兄弟們,當見到丁怒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隱瞞,直接將事情說了一番。丁怒等人雖仍舊表現得因為他是聶石的關係,對他並不怎麼待見,但聽見這事之後,丁怒當即大怒,嚷著就要回去教訓自己的那個子侄。如此態度,謝青雲倒是覺著這才是火武騎的將士,誰錯就是誰錯了,他對自己的成見不過是因為聶石給他們帶來的壓力,而不會因為這個,縱容他們丁家那個紈絝子弟。丁怒離開之後,眾人也都各自回家,封修則去了謝青雲家,拜見了謝青雲的父母,又叫上他們一家去自家吃酒,於是乎他算是第一個品嚐到謝青雲手藝的五隊老兵,自是讚不絕口。謝青雲倒是想明日請其他兄弟都來吃,如此說不得可以緩和一下關係,不過這時候爹娘都在,他自不好說出來,免得爹娘擔心。一頓飯吃過,送回了爹娘,封修和謝青雲單獨閑聊,謝青雲這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封修當即反對道:“好吃的確是好吃,不過這改變不了他們的看法,隻有你和咱們真正一起曆練多了,經曆過之後,才會認可你。”
他這麼一說,謝青雲點頭道:“也是,封大哥說的沒錯,現在叫他們來吃,倒是顯得有些刻意了。”封修聽他如此說,心底才算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五隊的人沒有人對謝青雲有任何成見,若是那幫家夥吃了謝青雲這般美食,弄不好就有幾個饞嘴的沒能繃住,到時候壞了副營將交代的事情,也達不到磨練謝青雲的效果。說果這些,封修當即告知謝青雲,戰營即將出征的消息。謝青雲聽後,自是十分興奮。不過封修立刻說道:“莫要高興的太早,這次任務還不清楚是什麼,但卻是遠征,所以我們才一齊回來了,照以往的經驗,這種遠征,新兵往往都不會去。”
謝青雲“呃”了一聲,稍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便不在意,將來總歸有許多機會,隻要自己不斷提升便可。時間過的很快,三天之後,謝青雲這就要歸營了,而戰營的其他兵卒還有四天的時間和家人相處。一切律則都是嚴格的,謝青雲並不因為此時戰營的營地無人,而不回去,依然跟著來接他的探營老兵上了路,路上,那老兵和他提起到了營地不要亂走。戰營當有人來通知他下一步訓練的任務。不長時間,兩人就到了營地。那老兵離開之後,他就獨自走入營地之中。盡管營地空蕩蕩的。但是值守的兵將依然在,大約有十名,他們今晚才會回城,當然到時就有另外十名兵將回來換下他們。
謝青雲回到五隊營帳,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任務,就坐在封修的塌上等著,這剛以坐下,身體一傾斜,一隻黝黑的烏龜滾落了出來。落在那塌上,謝青雲低頭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這老家夥,他明明放在家中,叮囑爹娘不用理會,隻要別踩死就行,醒了,這烏龜自己會找吃的。爹娘也沒有去管了。想不到這廝自己又鑽回自己的袖袍之內,謝青雲當即舉起烏龜,口中嚷道:“你這老家夥到底醒了沒有,莫要再裝了。”一邊說話。一邊低頭去看烏龜殼裏,發現那小黑鳥依然在裏麵縮成一個球,這才放了心。
不過這老烏龜卻沒有理他。依舊像是沉睡的模樣,謝青雲沒法子。以靈覺去探,同樣也探了那隻小黑鳥。兩家夥的氣息完全表明了他們還在沉睡,有趣的是,他們的呼吸徹底同步在了一起,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特別的修行一般。盡管如此,謝青雲肯定這老烏龜之前一定醒過一次,否則也不會鑽到自己的袖袍裏了。既然如此,謝青雲就繼續將他們塞入懷中,也不再去管了,雖然鬥戰時不便帶著他們,但此刻暫時沒有什麼任務,加上營帳無人,就這麼將他們放在床榻之下,怕不安全,索性就繼續放在身上,也不打緊。謝青雲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就索性閉目在心神中修煉起來,這些日子,他確是頭一回徹底放鬆,每日陪著父母,沒有習練絲毫的武技,也沒有在心神中修習,隻是晚上睡覺時,依然讓靈覺警醒,不會和以往一般,為了恢複疲憊的心神,而真正的入睡。事實上在這戰營訓練的這麼多日子,他已經開始逐漸習慣心神長期這般的狀態,在調息中自行恢複。
盡管始終沒有真正完全恢複,一直都是半疲憊狀態,但他的心境卻感覺不到有那種常人的“心累”之感了。就這般,一直坐到晚間,依然沒有人來,謝青雲便繼續打坐。與此同時,十名老兵歸來,換下了十名值守,營地隻需一人在正方站崗,其餘人便各自回營就是,平日也都是如此,這般做還是為了磨練大家的靈覺。讓人時時刻刻警惕,不能依賴於站崗的哨兵。當其他九人回各自營帳的時候,有一位則沒有回去,他還沒到自己營帳的時候,就發現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那人看了他一眼,就飄然而去,他也急速跟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戰營營將張踏,而這位老兵則是二都五隊的丁怒,張踏的準武聖修為足以讓丁怒毫無察覺,丁怒見到張踏,自明白這位營將是又事來詢自己,這就緊跟而上,兩人很快進入了張踏的營帳之中。
和每一次一般,張踏和丁怒用玉玦交流起來。丁怒率先取出玉玦,依照下屬的禮敬,先問了張踏:“大人,有何事尋我?”張踏回寫道:“你丁家的事情我清楚了,想不想報仇?”丁怒先是一愣,隨即咬牙,寫道:“自是想,不過謝青雲也是新兵,且天賦出眾,這些日子我借著大家的態度,想法子整他,可是他的訓練任務都和我們不在一起,也沒有法子,最多隻能對他冷臉嘲諷,如此也沒多大效果。那聶石怕是一輩子也恢複不了了,從謝青雲的表現來開,他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打算查什麼,我猜老聶應該沒有任何懷疑。若是真有懷疑,他大可和大統領說,由大統領來查,用不著安排這樣一個小子來暗查。”張踏一看,當即將這行字給抹去,怒瞪了丁怒一眼,再寫道:“說了多殺次了,此事不得再提,咱們說的都是現在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寫都不能寫,哪怕之後會抹去!”丁怒急忙回寫:“對不住了,一時想得快。”張踏繼續回道:“想要報複也不是沒有法子,這廝要去那重水境曆練了,在你們出征之前。”丁怒一愣,滿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