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內。
昏暗的燈光下,蔓延著雲散雨收後的曖昧炙熱。
夏繁星醒來時雙腿酸痛,她挪動了下身體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幸而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她咬著牙雙腿沾地,卻踩到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垂眸掃了一眼,頓時清醒無比。
避,避孕套!
等等!
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的,做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
夏繁星心驚,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但轉過臉對上男人熟睡的背影時還是震了震。
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一變再變。
天啊,她竟然在訂婚前,和陌生男人發生了一夜情!
昨天,她在車上喝了同母異父姐姐許月然遞來的礦泉水,幾分鍾後,她就迷迷糊糊,渾身燥熱。
再後來她隻記得她跌入海裏,抱著一條“大魚”就是一通亂啃。
正在她懊惱之時,她掉在地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直響。
這聲音簡直堪比炸彈,她打了個激靈,猛然回過神來,像是觸了電似的,連滾帶爬的用最快的速度將手機抓到手裏,調了靜音。
好險!
還好並沒有吵醒身邊的男人。
這男人是誰?她撐起身體湊近男人。
就當她快要看到男人的臉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又嗡嗡震動起來。好像這電話她不接就不罷休!
算了!夏繁星深吸一口氣,這種孽緣還是早點掐斷的好,就讓她一直不認識這個男人吧!
她撈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捏緊手機,膽戰心驚的起身,然後忍著痛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包廂。
她悶著頭一直往前走,手裏的手機已經震了一遍又一遍,慌張之下她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媽媽沈玉蓮的聲音,“夏繁星,你是不是想死?訂婚宴,兩家人就等你一個!你不嫌丟人,我還丟人!趕緊給我滾回來!周家的人已經在等你了!”
“我……”她張唇想說什麼,但對方沒給她這個機會,’啪——’的直接掛了。
她對著手機長歎口氣。
她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和周子言訂婚的大日子。隻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怎麼去訂婚?
她無奈歎氣,隱約覺得大禍臨頭。
……
夏繁星走後,裴默也被電話吵醒。
裴默赤著上身緩緩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帶著懾人的氣勢。
動了動發僵的脖子後,他側首點了一支煙,俊美的麵容在白霧中昳麗慵懶,半闔的淺眸卻過分平靜而冷漠。
接通電話。
“裴爺,下藥的人抓到了,怎麼處置?”助理吳岩謹慎開口。
“我身邊不留手腳不幹淨的人,和昨晚的女人一起處理了,我不想聽到昨晚的一絲風聲。”
“裴爺,那女人喝太多酒精中毒送醫院了,沒進過你包廂。”
“不是她?”
裴默餘光一瞥,發現昨晚壓在兩人身下的白襯衣上染了一抹血紅。
第一次?
垂眸間,他發現指間煙頭上沾了一抹紅色,舌尖舔過唇瓣,甜膩的口紅中還帶著女人淡淡的氣息。
讓他不禁想起了女人稚嫩慌亂的吻。
但因為藥物的關係,他完全想不起來女人的長相。
揉揉眉心,“吳岩,把昨天的女人找出來。”
“是,裴爺。”
裴默掐了煙,隨意的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叮一聲,從沙發上撣落了一樣東西。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扯斷的項鏈。
兩指寬的黃金宮鎖,點綴小巧的五顆彩色寶石,設計非常漂亮,但是工藝應該是十幾年前的,舊了點。
是那女人的。
依稀中,他還記得女人的鎖骨在項鏈的襯托下十分的纖細好看。
撿起項鏈,他便想起了黑暗中女人又急又亂的嬌嗔,眼尾冷漠便淡了幾分。
電話那頭,吳岩再度開口,“裴爺,你父親又幫你選了一位新娘,今晚進門。”
裴默神色一斂,取而代之的是薄冷戲謔。
“為了在我身邊安插個眼線,真的是煞費苦心。”
“裴爺,需要我去處理嗎?”
“不用,都死了三個妻子了,我還怕再死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