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幸得心意劍,兩顆仁心喜相逢。
仙凡撫掌皆稱快,喜樂響起蕩人心。
正當堂內仙凡眾人還在歡談上古人皇之仁德,堂外嗩呐鑼鼓忽鳴,老管家笑麵迎人,入堂來報喜,張百福聽後連忙起身,險些失了禮節出堂。嶽山嶽母見他神情,心中更是歡喜,張錦含笑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等含茶論舊事,不知不覺之間,這午時便來可。”語畢,轉目又對百福道:“福兒啊,你隨福海速去前迎。”
張百福興聲稱諾,隨著老管家急步出堂。一堂眾人含蜜帶笑不說,卻說百福出了堂門,見府中下人都圍在門口提目喜望,見自家少爺前來,連忙行禮讓道。張百福匆匆還上半禮,尋聲望去,隻見三十丈外——紅衣樂師敲鑼打鼓,兩邊行走,朝衣將軍身披金甲,一路開道,石道兩旁左鄉右鄰,嬉笑不斷,再看正中俊馬鳳車,寶氣不凡。
果然是——朝衣猛將穿金甲,盡顯傲來皇家氣。家氣豈有皇氣貴,金車駿馬載鳳歸。
張百福此時,道心藏入花裏,喜心現於魂中,你看到他如何喜——雙掌互握如聞道,身體抖動欲前迎。前行前去前迎接,旁人笑他失禮節。為保家風無人笑,隻好魂兒迎嬌妻。魂兒見著美娘子,喜的身兒左右立。
鳳車內的新娘子也是坐毯如坐針,不見其麵,隻聞急聲,娘子道:“翠兒啊,聽外呼聲,可是到了哥哥家門?”翠兒掩麵嬉笑,欲提手揭紅簾,媒人連忙攔住道:“揭不得,揭簾如揭蓋。這新嫁的娘子啊,一定要到了婆家門才能見光。不然啊,一身姻緣就散哩!”聽媒人一番勸言,翠兒連忙收回粉臂,王詩如抓住身旁人兒,急道:“那不看了。”
翠兒拍著她的手臂笑道:“多虧了媒娘說的早,我這賤手啊,還沒碰到簾兒哩。”媒人笑麵如花,說道:“公主安心,隻要照著媒娘法子來做,就是神仙他也逃不掉這紅線。”翠兒挽起詩如玉臂,驕道:“媒人算是說著了,我家老爺正是玄門中人,世外神仙。”
媒人聞後驚喜的看著她,問道:“新郎君有如何神通敢稱神仙?翠兒莫要唬騙媒娘。”翠兒挽著蘭花,說道:“你聽我道來——我家老爺禦風行,蚊蠅塵土不粘身。枯枝見他結新葉,黃草見他欲逢春。純陽甲木還金丹,周身如玉開清蓮。隨手拿來靈丹藥,那粒不是千金換?”
媒人喜得是靈目四轉,舞帕笑道:“媒娘真是肉眼隻觀凡塵,不知凡塵藏真仙。三生有幸哩,這些年啊,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寒門孝子。塵緣倒是結了不少,不想今日給仙人牽來紅線。喜哉喜哉,這門婚事啊,媒娘一定盡心盡力。”翠兒點頭道:“你知道便好,若是討得我家老爺歡喜啊,說不定賜上一粒金丹仙藥,讓你再做十年媒人哩。”
媒人喜的連連點頭,忽聞馬夫三鞭靜空,馬兒一頓、車內微顫。她那笑麵未收,喜心又來,連忙唱道:“皇家金鳳婆家門,新郎可在門外迎?”張百福一雙明目,正盯著眼前的金鳳祥雲車出神,忽聞媒人唱喜,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一旁老管家耳語道:“少爺可答‘張郎已在門外候,金鳳莫在車中留。’”
張百福點頭稱謝,清嗓唱道:“張郎已在門外侯,金鳳莫在車中留。”聲如百鳥迎春,音似青龍出海,繞著青山輕輕流轉,聽得眾人神醒魂安。
鳳車內三人聞聲麵喜,媒人心喜暗道:“果然如她所說,新郎君乃是仙家玄門之人,隻聞其聲便覺不凡,下車之後倒是要討討彩頭。”想定之後挽起欲出不能的王詩如,輕步走出車門,見新郎君俊秀如山,眼似星辰,喜唱道:“素聞新郎人中仙,金銀珠寶惹君煩。媒娘在此唱大喏,不知可否賜福緣?”
張百福見她唱完又唱喏,含笑道:“媒娘一路真辛苦,忙忙碌碌勞一天。百福無物表心意,區區玉丸你別煩。”唱完從袖中拿出一粒養玉丹,頃刻清香半山,眾人聞香饞的暗暗生津,暗暗羨慕,喜的媒人雙手迎丹,暗暗呼幸。用紅帕包起養玉丹之後,大唱道:“諸君諸鄰先行讓,龍鳳入堂君在來。”
一旁圍擠的眾人聞唱連忙散開,讓出大道,媒人接過翠兒遞來的喜花、紅巾,拉起王詩如玉手,讓其抓住紅巾一端,又示意張百福抓起另一端,見他抓住之後,唱道:“夫妻手中一線牽,月老親手係姻緣。姻緣紅線結同心,生死到老解不開。”唱完,翠兒、媒人一左一右,各自挽著百福、詩如走入院中,翠兒抬頭看著身旁的人兒,麵色微紅,不知在想甚。
高堂之中,張錦、趙婉君,二公婆坐主位,楊氏立於身旁,堂下左親右賓。媒人挽著新娘入堂之後,對著眾人一拜,唱道:“諸君公婆老泰山,媒娘已請龍鳳來。不知幾時拜天地?也好討杯喜酒吃。”張錦聽聞媒人唱問,看了看堂下靈虛,見他點頭,唱道:“還請媒人做回主,稍後請君吃酒席。”
媒人見張公同意,挽著王詩如麵對百福唱:“新郎揭開紅菱蓋,看看可否是完人。”翠兒連忙端起桃木朱紅盤,立在旁邊欲接紅菱。張百福心中裝著兔兒,揭開詩如紅蓋頭,隻見眼前人兒——頭戴百鳥朝鳳冠,雙耳夾著魚金環,麵如晚霞出含春色,眼似明珠見秋水。
眾人見喜,媒人唱道:“吉時已到拜天地,三拜之後九子來。”百福、詩如聞後,陰陽分開齊齊轉身,莊莊重重的對著堂外天地,拜了三拜。媒人又唱:“天地拜完拜高堂,新媳切記知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