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福點頭道:“正是如此。”紫雲道:“難怪金蟬賢弟說出此話,道友能再此道持之以恒,理當勝我等七分。不知道友煉了幾年?”百福屈指一算,說道:“應有二十三載有餘。”
眾人聽到此時,皆是難以置信,紫雲歎道:“不如也,不如也。我還以為,賢弟已入道三五百年,誰知還不過一甲子,當真是天賦異稟啊。”
元方點頭道:“陰陽之道甚難掌控,稍有差池,便有元神崩散之危。道兄不但同修甚易,並且見解又高,莫說是七分,便是九分都不如哩。”紫衣道人說道:“不知道友拜哪方大聖為師?同修陰陽之時,可出過差池?”
張逸接道:“我家老師就是我哥哥,我哥哥便是自家老師。至於有沒有差池,我隻是‘差池’無水。”紫雲笑道:“那水在何處?”金蟬笑道:“同煉陰陽如飲水,池水入腹走尿泡。”
眾人聞言‘哈哈’笑起,百福麵紅道:“諸君莫聽我那二弟、三弟海口唬人。俗語有雲: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若無虛空老師傳我入道之法,我怎會有緣仙門……”隨後,便將『虛空傳道』、『靈虛講法』、『孫儒講經』等事說與眾道。
大眾聽聞之後,皆感天道造化。
紫雲撫須道:“如此來說,道友是——三分造化三分勤,三分天資是道根。”金蟬問道:“還有一分哩?”紫雲笑道:“還有一分乃餘地。”
百福聞言,斂衣整袖、躬身唱喏道:“多謝兄長教誨。”紫雲聞之,閃身扶道:“賢弟既喚我一聲兄長,何必如此客氣?我那後語,本不必說。不過金蟬賢弟問了,就隨意一說。”百福含笑道:“正好照一照愚弟‘衣冠’。”
紫雲撫須歡笑,心中是越發喜歡百福為人,眾道也是同他一般。
來此歡談,約有一盞茶後。忽見水晶壁中,玄光道印一轉,分別彈出兩束碧水靈光,各自射向白衣、藍衣之上。碧光觸火而散,化作千萬光絲,融入兩件霓裳之中。
正是此時,忽見玄光仙子,雙手各聚來‘南離少陽火’,輕腳一點,便是——
身似彩蝶從雲舞,掠影浮光千指蓮。
雙手重重見八百,輕撫霓裳九竅開。
“好身法!”張逸觀後應聲叫好,眾道也紛紛出言喝彩。而百福金蟬兩兄弟,則是笑眯眯的,看著歡快異常的兔兒。
不提旁話,再說仙子,使出自家妙術『九重浮光影』,為霓裳開竅。你看,仙衣前後九竅開啟之後,竅穴不斷吐出絲絲煙雲,圍繞著仙衣遊轉。
從晶壁之外望去,隻見霧茫茫,輕飄飄,白裳脫俗從雲飄蕩,藍裳清心隨風起舞,正是那——霧霧茫茫似隱仙,靈氣如雲亦如煙。
霓裳無風自起舞,猶勝月娥活靈現。
好仙衣!果然乃『太乙九竅飄靈裳』。
莫看此寶輕飄飄,論起護身作用,便是百丈厚的玄甲,也不及其一。那‘九竅吐仙雲’乃是一路陣法,其妙處有二,其一可以借氣隱遁,其二借氣禦敵。
穿戴之後,仙衣九竅便與主人相連。禦敵之時,可放出千萬雲煙護身,隻要稍送法力,其煙雲就如實質一般,分解敵人力道、法力。至於仙衣承受力如何,還需看主人道法高低。
眾目聚集之下,水晶壁中,雲煙漸漸歸入仙衣九竅,玄光傾城容顏也隨之清晰。見諸道看來,仙子麵色一紅,取下兩件霓裳,輕疊、手捧而出。
禮畢之後,張逸笑道:“道友那九重身法當真厲害,不是是何妙術?”玄光手捧霓裳,笑道:“道兄已說八九,此術正喚作『九重浮光影』。”話完,又對百福道:“道兄三日前便已贈丹,我這破衣倒是晚些。”
張百福也不嬌氣,收了仙衣,笑道:“仙衣玄妙。他若是破衣,我等所穿的,不就成了乞袍哩?”張逸撫須道:“不錯,不知道友可會做男兒穿哩?”
仙子霎時麵紅,金蟬戲道:“二兄這般模樣,還想讓道友給你做衣?這世上,除了娘親、嫂嫂外,誰願意給你做衣?”張逸聞後雙目火光大盛,卻不知玄光暗中偷看,聞她心道:“也不似金蟬道兄所言,他雖不如百福道兄威嚴,但勝在灑脫……”想到此時,忽然心神一醒,連忙定心四顧,見無人來看,暗送一口心氣。
仙子隻見無人來看,卻不知百福已經看罷收場了,聞他笑道:“二位賢弟莫要再鬥,可否給愚兄些顏麵?”張逸嬉笑道:“哥啊,你看看,這在列諸兄、諸弟,那個不知我二人性情?不過哥哥既然說了,愚弟敢不從命?”百福含笑點頭,又對眾人道:“讓諸位道友見笑。”
紫雲大仙撫須笑道:“蟬、逸二位賢弟,皆是真性情之人,禮當誇讚才是。”語畢,挽起百福手臂,接道:“賢弟與玄光道友,各有所得。真是可喜可賀,待我去準備些酒菜,稍後慶賀一番。”
百福說道:“兄長好意,百福心領。隻是……,不瞞兄長,我兄弟三人離山之時,曾與夫人做了五日之期。倒是不好……”不待君子話完,紫雲說道:“原來如此。君子者誠為先,賢弟既然有言在先,愚兄倒不好亂了君子風範。待我送上一送。”